:“我知道了。是戴先生身上的味。戴先生前幾天讓蛇咬傷了腿,身上一直敷著藥來。”弘暉每天起碼有四個時辰和戴鐸呆在一起,身上屋子裡有那味,實是正常。
這下子容悅總算明白了:“怪不得剛才你就有些不舒服。”原本是逗小狐狸的事,卻不想是真的。好在風薩只是暈過去,若真出事可就不好了。
扶霞卻是看著站在屋門口處的海善有些發笑,起身看了一眼蘭慧、容悅後笑道:“沒事就好了,咱們也出去吧,讓風薩再歇會兒。”這裡哪有不伶俐的,很快就明白了。神保住雖氣不過,不想走,可奈不住弘晳弘暉兩個拉他。沒一會子屋子裡就清靜了。
然後,海善一步步走了過來,到了榻邊坐下,看看風薩依然有些泛白的面色。說實話,心裡仍然顫得很,雖然明知道風薩這會子已經好了,可仍然是心有餘悸。
“怎麼?讓嚇著了?”風薩點手略探探海善的脈關,就知道他心跳得厲害。
海善無奈,笑著摸摸她的面頰後,伸手將小丫頭抱進了懷裡:“別死在我前頭。你要是死在我前頭,我肯定受不了。”那年在外蒙,聽說一場蘆花就讓小丫頭險些魂歸西天,今天又只是些許穿心蓮的味道就讓她暈了半個多時辰。海善不敢想象風薩如果哪天真走在自已前頭,會是個什麼樣的情形。
本是無心話,可聽在希顏的耳中,卻象是有一記猛捶狠狠的敲在了心室之上。看看海善一臉的驚憂認真、餘悸不平後,不由得又深深的將臉頰埋在了他的懷裡。
他、真是齊磊的前世嗎?
為什麼?為什麼居然連這種話都有機會說得出來?
感覺到胸前滾燙淚意,海善一時心中有些微痛。那天她在養心殿說的話,都錄在了密調營的摺子裡。加上皇上有意轉讓,海善自是看到了。原來她竟那樣害怕過,原來她竟為了不折辱後世而對自己下了那樣的手,更原來她曾經活不過二十五歲,卻不曾對任何一人提及。
“三十三年,不算短了。到時候你五十,我六十一,我們兩個一起走,也沒什麼不好是不是?”那個時候阿瑪肯定走了,隆靄也家世齊整了,再無牽掛。和風薩一起走,海善願意那樣的結局。
可:
“萬一你死我前頭了嗯?”別隻說好聽的,萬一你是不守諾的那個怎麼辦?
看小狐狸一邊抹眼淚還一邊不饒人的樣子,海善這個好笑:“要是我死你前頭,那也是沒法子的事。頂多下輩子你死我前頭好了。”這樣總算扯平了吧?
一心玩笑想逗小丫頭笑笑,可卻不成想風薩卻哭得更兇了,一路又氣又惱、不甘不願的樣子惹得海善實在沒法子:“好了好了,我說錯了。我絕對不死你前頭,行不行?”在得到小丫頭略微滿意的表情後,悄悄伏在耳邊低喃:“咱們兩個一天走,好不好?”生不同時,死能同日,亦算是一種緣份。
可惜得到的答案卻是:“你不要臉!”
後窗之下,原來隱躲的二人在聽到該聽的話後,前頭一個拉緊後頭一個的手,慢慢悄悄的退離出了弘暉的院落,隱在一處牆蔭之下後:“看到了吧?她喜歡他,而海善能做到的事,你和我誰也做不到。”
“九哥,你憑什麼說我做不到?”胤禎不服。
胤禟無奈擺擺自己的袖子:“做到?你能做到你五十歲時,風薩死你和她一起死?”語中深義聽得胤禎心裡頓時一顫,難道九哥也知道自己的心思?可:“死了說那些有什麼用?活著待她好,不夠嗎?”
“可如果她不想接受你對她的好嗯?十四,你有沒有留意過,從外蒙回來後,風薩除了和十三還打打鬧鬧外,連手都不和我們拉了?”
胤禟今年雖只二十出頭,可到底這碼子事見多了。小丫頭們的心思轉成什麼樣,他是有數的。其實自從風薩拒絕和自己親近的那天起,胤禟就知道小狐狸的心裡有人了,而那個人不是自己。
“所以你和海善打賭,找個由頭抽身,是不是?”胤禎斷問,胤禟沒有反駁,只是看看胤禎:“你為什麼不放手?”尤其是在風薩劃破自己的臉後,仍然不死心?“難道你果真要她死了才甘心?”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胤禎是見過風薩死後的樣子的,怎麼可能真走到那一步?只是:“九哥,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快五年了,我一直想的都是怎麼得到她,怎麼才能娶到她。可?”
可現在,婚期即近不說,風薩卻有了別的喜歡的人。
前路在哪裡?
我的不知道!
胤禟拉下胤禎苦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