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個換一個。”
太好的保護,從羅布嘴裡聽來時,希顏就覺得很是心酸羨慕。那樣好的童年,可沒成想卻是變成了後來那個樣子。
“風薩從來沒有失過憶,是!有些時候有些恍惚記不清,可到底串也是串得上的。從醒來第一天起,我就知道張若輝在編故事騙人。不過難得見他肯費那樣的心思,風薩也就一路裝下去了。可是好人不長命,禍害總是遺千年。他若死了,下一個,風薩會落到個什麼樣的人手裡?”天知道!
“風薩雖然當時只有九歲,可到底是會長大的。在外蒙,女孩十三歲就可以嫁人生子。那碼子事?”雖然當著三個半男人的面,可希顏的臉皮仍然很厚。“長得美也是種很大的困擾。一個質子能用來幹什麼?嫁人和藩雖英勇就義,可實是輪不上風薩來為國盡忠。十之八九會一輩子關在某處吧,或者乾脆賞給那個看護的人做姬做妾。亦或者雖明面上不下那樣的旨,皇上日理萬機,未必顧得上風薩的狀況。只要活著,出什麼事都不會有人管吧?”也許並不是不想管,實是犯不著,也輪不上時間來管。
“女人在這種事上總是吃虧的。不過風薩一向想得開!其實從阿瑪額娘還有阿沙都死了的那天開始,風薩就知道,這輩子風薩是沒額娘那樣的福份了。陪哪個男人睡都無所謂,情不情願也不要緊,哪怕是強迫被逼也就那麼回事。”如果仔細思來的話,其實過程都一樣。只要把心態調整好,當自個兒勉強召個男妓也就是了。
只是?希顏神色一冷,不自覺的回手撫了撫自已的小腹,語調森然:“我不能懷孕!我不能生那種孽種出來給阿瑪丟人。所以,風薩抓緊了張若輝那個傻瓜爛好人還活著喘氣,勉強能頂點用的時間,動了些小手腳。然後,效果不錯。”原想著那怪方子本是以訛傳訛,未必管用。可在當時,那也只能是唯一的法門了。卻不成想,居然真的管用。沒有天葵,實在是太省事了。
風薩一路又說又笑,一派輕鬆。
可烏爾袞策凌,還有康熙包括李德全這個不男不女的人卻都聽得後脊樑直髮冷。然後看著風小薩一臉天真可愛的甜笑,更是覺得如鯁在喉。康熙原是氣極,想發飈罵死這個小渾蛋,然後逼不狐狸自個兒把自個兒醫好的。可是,卻沒成想,風薩動手腳的時間卻根本不是在西蒙會盟之後,而是在八年前。
才九歲大的小女孩,就已然想到了那麼多。
而更要命的,她想的卻都是事實。如果當時張若輝真走了,那麼康熙實在無法肯定自己是不是會隨手把風薩指給哪個宗室看管。然後如風薩自個兒說的,這丫頭長得太美,一天天長大後,任哪個男人也不會對她不起歪念頭。到時候不管是強迫還是誘逼,這丫頭的清白身子是肯定保不住的。然後,生出個滿懷著母親深深恨意的孽種出來嗎?
哼!
康熙笑得有些苦,笑臉顫抖,頭有些痛。
烏爾袞本也一路驚震,可仍然是發現了皇阿瑪的不適。趕緊是使了一個眼色給策凌,讓策凌把風薩帶走,然後招呼李德全一路宣太醫急診。在吃了熱熱煎來的藥後,康熙總算是把心情穩下來了。
只是:“烏爾袞,皇阿瑪是不是真的錯了?”
因事出有因,所以縱使知道皇上身體不適,康熙也未允一個人到跟前伴駕。只有烏爾袞和李德全兩個陪在御床之前。
烏爾袞當康熙女婿近十年了,卻真是頭一次見皇阿瑪難過成這樣。回握緊康熙的手,輕聲安撫:“皇阿瑪,其實風薩自個兒都說了。大清版圖太大,皇上日理萬機,未必人人事事都顧得過來。況且當年那事,您是盡了心力的。若輝因胤佑之事,誤了救額亦都的時辰也是情非得已。大阿哥也是讓阿霸亥挑唆,烏爾錦葛喇普那個沒腦子的讓策旺耍了都不自知。當然,病根還自出在科爾沁的內亂上。皇阿瑪,風薩對這一切真的都是知曉的。只從她對科爾沁的態度就能肯定,她恨的人是……”雖然說出來可能不太好,但到底是風薩的原話。“風薩恨的是她額娘海青郡主的愚孝。她自個兒說的,那是一切的原罪。”如果沒了海青的愚孝,那麼額克里就不會入贅,不到外蒙就不會捲進那堆破事裡。然後一家人在京城開開心心一輩子。雖只是幻想,但到底前景太美了!
“可,讓額克里入贅的旨意是朕發的。”康熙看著帳頂的鴛鴦如意紋,依然笑得苦澀。當時真是氣不過額克里的不爭氣,既然他願意當情聖,就讓他如願去當個情聖好了。
卻沒成想?
“烏爾袞,你說,風薩恨不恨皇阿瑪?”
“她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