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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陳墨怔了一下,已經歡呼了撲過去,“劉伯伯!”

劉伯伯呵呵地笑,司機跳下車來拉開後門,陳墨象猴子一樣竄進去。聽了劉伯伯笑,“你前些日子在你爸爸辦公室亂說些什麼?小孩子不吃點苦頭不知道天高地厚,要不是你李阿姨捨不得,我連這一頓好的都不會給你吃,讓你知道胡說什麼燕翅鮑參。”一邊吩咐司機,“等下吃完飯,你跟他們去趟賓館,把小墨的東西送我家去。”又掉過頭來,“你就不要跟他們一起走了,你阿姨正在家裡收拾房子,鵬鵬不在家,電腦反正也沒人用。”不愧是做領導的,老奸巨滑,深悉攻心之道。當是時也,電腦還屬於銷售商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的暴利產品,連陳墨這樣膽大無恥的人都從來沒敢想過開口向自已爸媽要那麼一臺來玩玩。她轉了眼珠子正準備花言巧語地表達出“歸去來矣,田園將蕪”的意願,被電腦兩個字刺激得一哆嗦,腦子裡就已經自動格式化了。

李阿姨的話說得還要直接,“你就在這裡陪著阿姨,要做報告就在這裡做好了再回去,缺了什麼資料也好找人問,不然萬一少了什麼還不是要摸了石頭打天啊。”

陳墨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李阿姨嘮叨,劉鵬程家裡房子夠大夠多,本來給她另外收拾了一間房子,但是她一進門,放下行李,就衝到劉鵬程房裡的電腦桌前參觀電腦,一屁股坐下,從此不知有漢,更無論魏晉矣。

他們兩個人的事都還是瞞著家裡的,陳墨本來想問問劉鵬程去哪旅遊去了,又怕語多必失,在這群成精的大人面前露餡。卻沒想到,她沒在第一時間追問劉鵬程的去處是多麼不自然的一件事。

陳墨在劉鵬程家的生活十分之有規律。玩半天電腦,估摸著大人們該下班回來了,老老實實拿出資料,開始寫報告。中午吃過飯就在書櫃邊遊蕩,等大人一走,爬起來繼續玩電腦。感覺又好象回到了小學時代。讓她這樣磨磨蹭蹭搞了幾天,那報告居然也寫完了,劉伯伯翻了一下,居然還表揚她說內容翔實,數字準確。陳墨心下極為得意,表現越加優良,比如說早上不睡懶覺起來幫大人買早餐啊,看到李阿姨在搞衛生也能放下電腦出來幫忙啊,所以說,好孩子是誇出來的。她爸爸聽到劉伯伯在電話裡沒口子的稱讚,簡直懷疑他說的是不是自已養了十幾年的那個小魔王。

這期間,她從劉鵬程床頭暗櫃的縫隙裡看到裡面鎖了一大把書信,沒有比她更熟悉這些東西的人了,陳墨紅著臉想拿出來溫習溫習,可惜找不到鑰匙。她把房裡翻了一大遍,憑了她對劉鵬程的瞭解,好容易在他鞋盒子裡翻出了鑰匙,趁大人都上班去了,啪地開啟了鎖。

那一大把疊得整整齊齊的信可不都出自陳墨之手?陳墨看他儲存得這麼好,心下忍不住得意,一封封翻開來看看,又忍不住吃吃地笑。這一大迭信其實都沒有什麼實際內容,有的甚至就是一句話通知,陳墨一目十行地很快就看完了。這一大疊信的下面,卻是一個硬皮本子和兩本白磁帶。

藏得這麼隱蔽的東西,自然不是打算公之於眾的東西了。實在太有誘惑性了,陳墨捧了那本子嘿嘿了二聲,這下劉鵬程這廝的秘密盡握於我手,以後吵架我還不是手到擒來?

眼看已經快下班了,她不忙先看日記,給他把櫃子鎖上,把鑰匙放回原處。先是找了個隨身聽,把磁帶放進去。果然是劉鵬程自彈自唱自已錄的歌。

都說女朋友是別人的好,男朋友是自已的好,聽了他一支一支曲子彈下去,指法起初生疏慢慢地熟悉,陳墨只聽得如痴如醉,好容易聽完了這一本帶子又換了一本,這本帶子應該是後錄的,果然越來越流暢,甚至出現了另外一個吉它的和聲。

陳墨終於聽到了她的那首灰姑娘,她一邊跟著節拍點頭一邊狹促的笑,“敢把我當灰姑娘,嘿嘿,等我看完你的日記,你就知道什麼是灰姑娘了。”

她也不知道把兩本帶子翻來覆去聽了多少遍,只是捨不得放下。這天中午,她正在聽著歌翻曾國藩《血祭》,客廳裡電話響了起來,她怕吵醒了正在午睡的劉伯伯李阿姨,忙跑出去抓起電話,剛“喂喂”了兩聲,對方似乎愣住,也不說話,陳墨正準備放下電話,那頭卻是一個讓她等了許久的聲音,“怎麼你到家裡來了?我開始還以為我打錯了。”又頓了頓,“我晚上到家,記得叫我媽多煮兩個人的飯。”

陳墨哦了一聲,團團的喜悅中突然想起了那個一直忘了看的日記本。劉鵬程下午就要回來了,再不看就沒機會了。她飛快地溜進房裡,飛快地拿鑰匙開鎖摸出日記本。

良知提醒了她一句,偷窺是一種錯誤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