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她也想送這個去,可這哪裡送的是添妝,是戰書,“我不是開玩笑的。”
莫流宸捏著宛清的鼻子,“操那麼多閒心做什麼,不過就是個添妝,回頭讓丫鬟照著舊例準備就是了,不送也沒關係。”
宛清覺得不送還是不妥,麻煩事少一點是一點,得慎重,宛清想了想,“那送彩綾三尺,不但能束腰,還能當披肩用,不順心時還能用來上吊,一舉三得。”
梳雲站在宛清身後,聽得眼角直跳,少奶奶送的禮物永遠都那麼別出心裁,就聽宛清吩咐道,“我記得庫房裡有一匹雲煙紗,回頭裁了繡上花開富貴。”
梳雲一聽小嘴撅著,雲煙紗飄渺如雲煙,整個京都也不一定有幾人有,少奶奶竟然要拿那個做彩綾,那不是暴殄天物嗎,梳雲提醒道,“少奶奶,那雲煙紗可難得著呢,您不是打算做給小小姐的嗎?”
宛清搖搖頭,“就送那個。”
梳雲點頭記下了。
宛清和莫流宸回到王府,才回道絳紫軒沒兩刻鐘,竹雲就回來了,臉耷拉著,二姑娘真不是個好人,當真使喚二夫人給她繡什麼嫁衣,說什麼她最有福氣,兒女齊全,姨娘出身也能爬到平妻的位置上,女兒憑著庶女也能嫁給錦親王世子,她要好好沾沾她的福氣,二姑娘當著老太太的面說的,說的時候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要是二夫人不幫著制,那就是見不得她好,二姨娘也在一旁說著,已經制了七八天了,她去竹苑的時候,二夫人慌亂的把嫁衣藏起來,就怕給她瞧見!
除了二夫人,大夫人也沒能討到半點好處,被二姑娘用計替她抄六百六十六篇佛經做嫁妝,保佑她一生富貴平安,大夫人原是不答應的,還要打她,結果被二姑娘狠狠的威脅著,她現在是皇子側妃,以後召宛芸宛玉去她跟前,一跪幾個小時,可就別怨她了。
大夫人咬牙切齒的在佛堂抄著佛經,只怕寫上一個字心裡都在咒罵著宛容吧,竹雲把這些說給宛清聽的時候,宛清聽得眸底冰凌乍現,竹雲氣悶的道,“二夫人熬夜給她制嫁衣雙眼都有黑眼圈了,小少爺哭了,都沒空去哄一下,奴婢去的時候,小少爺就抱在二姨娘懷裡。”
宛清越聽臉越沉,“老太太呢?”
竹雲搖搖頭,“老太太這兩日身體欠佳,臥病在床呢,她不讓奴婢告訴您。”
一旁的梳雲聽得嘴鼓著,顧府好不容易安生了兩天,現在二姑娘得勢了,二姨娘仗著二姑娘連大夫人都不放在眼裡,明譏暗諷的,大夫人沒差點被氣瘋掉,大夫人以前奴役她們少奶奶,現在被二姑娘氣她們心裡很高興,可是她矛頭更多的時候還是對著二夫人,畢竟大夫人已經過氣了,皇子側妃又怎麼樣,又不是正妃,能有她們少奶奶尊貴?
可少奶奶會為顧府考慮,二姑娘只顧她自己,做起事來就不用瞻前顧後,一個不好,還得顧府替她收拾爛攤子,梳雲越想越是氣悶,好在少奶奶有先見之明,沒有為了打擊溫貴妃而將二姑娘捧上正妃的位置,不然少奶奶有的受罪,梳雲扳著個小臉,“少奶奶,您得幫幫二夫人,不能就這麼白白被她給欺負了,還有二姨娘,不好好打擊她,她還不知道把顧府鬧成什麼樣了呢。”
竹雲聽得秀眉直蹙,“可二夫人再三叮囑不許少奶奶您操心顧府的事,好好養胎才是要緊的,奴婢敢肯定二姑娘定是拿你威脅二夫人了。”
宛清手肘撐著腮幫子,一個接一個的酸果往嘴裡送,兩個丫鬟你望著我我望著你,不知道宛清在思量什麼,宛清想不通,宛容不過就是個側妃罷了,雖然是皇上賜的,可她做的也太過火了吧,賢良淑德,當世女子之典範,宛清想到這幾個字,嘴角溢位來三分笑意,起身往書房走去,擺好紙張,宛清便寫起來,兩三分鐘便寫好了,交給竹雲,“想辦法把這信交到顏容公主手裡頭,再去找個暗衛來。”
竹雲笑的眉眼彎彎的拿著信就下去了,少奶奶寫的什麼她瞧見了,二姑娘是皇上和貴妃娘娘讚賞的好姑娘,女紅更是一流,皇后娘娘對她有栽培之恩,臨出嫁前瞧一眼她親手繡的嫁衣不為過吧,二姑娘在宮裡頭住了小半年,皇后娘娘還能不識她的針線,看她怎麼把針線拿的出手。
至於那暗衛做的什麼用處,宛清想也不可能讓宛容穿著二夫人制的嫁衣出嫁,哪怕是毀了也不允許,她才是二夫人親生女兒,自己都捨不得讓二夫人幫著制嫁衣,怎麼會允許宛容穿著那嫁衣出嫁呢,宛清更不允許二姨娘的手伸到昕兒那裡!
大後天就是出嫁的日子了,宛容欣喜的去二姨娘屋子裡,在先就說好的,今日便把嫁衣給制好,去的時候,二姨娘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