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聲音並不是別人,正是那白衣少女曲無容。
她一開始打扮,幾乎讓胡鐵花等人誤以為她是石觀音,卻被北落師門抓落面紗,露出了那刀疤縱橫的面容。
大門開啟,她的面紗依舊蒙在臉上。
露出的眼睛,比天上的星辰還要動人,婉約的秀眉,就像遠遠的青山。
身體輕柔的曲線,絕非任何筆墨能夠描繪萬一。
胡鐵花當然喜歡漂亮的女人,如果不是想起了她那刀疤縱橫的容貌,他幾乎不能移開眼睛。
但一想到曲無容的真實面目,他就跟吃了蒼蠅一樣噁心。
其實他不怕別人長得醜,他心裡憎惡的還是曲無容助紂為虐,是石觀音的手下。
曲無容的神色很冷清,冷清的看不出她真實的心情。
胡鐵花開口道:“我們都見過你的真面目,你又何必蒙著面紗。”
曲無容淡淡道:“我怕嚇壞你們,這樣總行了?”
胡鐵花大聲道:“老子天不怕地不怕。”
姬冰雁眼觀鼻鼻觀心,似乎老僧入定。
高亞男覺得反正被抓~住了,跪地求饒也好,硬氣也好,下場也不會有什麼區別。
曲無容不瞧胡鐵花,對著一點紅道:“你真的不嫌我醜?”
一點紅道:“你本來就不醜。”
曲無容淡然道:“這話別人說我是不相信的,你說我一定相信,我願意放你走,你走吧。”
曲無容彈出一縷粉末,落入了一點紅的嘴裡,又伸手急點他的胸口。解開了他的穴~道。
一點紅道:“我不能走。”
曲無容道:“我只能放你一個。”
她的目光毫不相讓,一點紅的目光也毫不相讓。
胡鐵花怒道:“一點紅你小子快滾,老子死也不要靠女人放我。”
姬冰雁心裡嘆了口氣。高亞男低下了頭。
胡鐵花並不是嘲笑一點紅,而是真的希望他能離開。所以才故意這麼說。
曲無容在一點紅逼人的目光下,冷笑一聲,突然從房間裡面拿起了一個酒壺,片刻間就斟了五杯酒。
她漠然道:“你不走,你們五個就喝了這五杯酒罷。”
胡鐵花道:“來來來,老子第一個喝,死前能喝一杯酒,痛快痛快。”
胡鐵花是第一杯。一點紅是最後一杯。
宮殿裡面最幽深的地方是一處石室,紅衣少女將李志常帶到了石室外面。
這個過程,沒有人能夠發覺。
李志常踏入了石室,入眼處的牆角垂著一面天青色的布幔,拉起這布幔,便露出一面晶瑩而巨大的鏡子,鏡框上鑲滿了翡翠和珠寶。
但就算是這些價值連城的珠寶,也不能奪去鏡子的光彩,這鏡子本身,就像是帶著種神秘的魔力。
無論誰走到這鏡子前。幾乎都會忍不住要向它膜拜下來。
鏡子裡面是一個白衣人,蒙著面,面容看不真切。
燈光洩落在李志常的白衣上。滿室生輝,飄然若仙。
李志常道:“你是否在等我來。”
白衣人點了點頭,無言風華,勝過世上任何美女的搔首弄姿。
如果這都不是石觀音,那麼誰還能成為石觀音。
李志常輕輕嘆道:“多年不見,你卻愈發的年輕了。”
白衣人悠悠道:“歲月無情,我卻偏偏要留住她,其實我做錯了什麼,只是想念兒子。去看他們一下而已,這有什麼錯。”
李志常負手而笑道:“對錯在我眼中根本微不足道。你既然立下誓言,就不該違背。”
白衣人道:“你總是這麼自負。難道你真的以為你便能制住現在的我。”
李志常道:“不要說我不給你機會,你可以向我出三十招,讓你盡情的發揮這些年來的所學。”
白衣人道:“你這樣說一定有條件,你雖然自負,卻不是傻~子。”
李志常道:“我要知道高亞男他們的下落。”
白衣人道:“他們都死了。”
李志常不為所動道:“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白衣人道:“你只要贏了我,在這裡,想做什麼做不到。”
李志常輕笑道:“你說的也有道理。”
紅衣少女的出手已經夠快了,可比起白衣人來,還差得極遠。
這不是簡單速度的疊加,而是對武學招式的心領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