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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怎麼?你有意見?”苗姐橫了一眼,講道,“金樂樂把備用鑰匙掛在窗戶邊,就是怕誰搞丟了鑰匙,沒辦法進屋,給你們行個方便。我一直覺得這方法不好,唐二爺上個月跟我反映過了,有人偷了他的東西,懷疑有人配了那些鑰匙……”

我正盯著地上的蛇屍發呆,聽到這話就打斷道:“唐二爺丟過東西?”隨即又想,是不是嶽鳴飛偷雕像的那次?

“那當然了。金樂樂出事也挺奇怪的,雖然我們都不希望他父母再鬧下去。我今天和胡嘉桁商量過了,鎖全部要換,不只是宿舍,辦公樓都要換。”苗姐嘴上說跟胡隊長商量,其實已經做決定了,在她心裡,始終都覺得自己才是真正的渡場場長。

胡隊長沒有反對,只在一旁點頭,苗姐看不慣,便道:“不是我說你啊,胡嘉桁,你管理這個地方出了多少事?唐二爺的骨灰罐居然讓黃丁意放在自己的房間裡?黃丁意是新來的,他不知道骨灰房還情有可原,你呢?現在好了,讓人把蛇放進骨灰裡,你不怕唐二爺晚上找你算帳?”

苗姐很不滿意胡嘉桁的作風,噼裡啪啦教訓起來,我尷尬地站在一旁,這才知道彝山渡場有一間骨灰房。顧名思義,骨灰房就是堆房骨灰罐的房間,那裡放置著打撈員的骨灰,每一個都是我的前輩。打撈員其實跟撈屍員差不多,以前做這種活的都是天煞孤星的漢子,因此骨灰都沒人領,只好擠在渡場一間狹窄的瓦房裡。

那間骨灰房就在宿舍對面,離食堂僅隔了兩個房間,我一直以為那是韓嫂放食材的地方,沒想到是放骨灰的。我收拾了一下,把骨灰罐抱過去,苗姐就問我有沒有丟過東西。我沒敢直言,東西是沒丟,但斷臂雕像曾多出三隻手來。現在一想,也許是有人悄悄開啟了門,每次換一尊相似的塑像,想讓我往恐怖的方面去想。可這麼做意欲何為?唐紫月曾說過,日本的偵探小說家橫溝正史在其小說作品《本陣殺人事件》裡寫道:這件事中真正恐怖的不是如何進行,而是為何必須這樣進行。

穿過草地時,我心中犯嘀咕,有人一定試圖讓我往斷臂水神方面去想,而不是為了恐怖而恐怖。因為斷臂水神的事並非唐二爺要死守的秘密,我們一度被誤導,前不久才醒悟,三隻手怪嬰與“機密”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可這麼做的話,不正是在幫唐二爺嗎?唐二爺就是要守住秘密,不讓其他人知道。

難道,在這些怪事裡,除了要曝光秘密的人,還有一個暗中幫助唐二爺的人?

“骨灰房的鎖也必須換,總之每個房間都要換。”

苗姐的聲音將我從思緒中拉出來,這時我們三個人已經走到骨灰房前,胡隊長一直在點頭,沒有提出反對的意見,想必他不好意思和女人爭吵。韓嫂聽見聲音,走出食堂,她正在洗菜,手上溼溼的,還沾著菜葉。韓嫂的老公曾是彝山渡場的場長,是胡嘉桁的先任,可惜在一次打撈中死掉了。苗姐一見韓嫂,跋扈的氣焰就滅了,親切地問韓嫂近來可好。

“我好得很!”韓嫂笑了笑,聽到要換鎖,她就拍手贊成,“換鎖太好了!上次把小黃的氧氣瓶搞丟了,我一直內疚呢。”

“氧氣瓶?”苗姐轉了個身,向我問道。

胡隊長答腔:“那是唐二爺的氧氣瓶,不知道為什麼,被黃丁意在廢棄小樓撿到。後來我們又去水庫撈屍,氧氣瓶交給韓嫂保管,但卻被偷走了。”

“居然有這種事?那你們沒跟秦望提過?”苗姐意外地問。

“我提過,可他不相信。”我答道。

“算了,事情夠亂了,過去了就過去吧。唐二爺無依無靠,沒人追究,金樂樂就不同了,他父母以前就在渡場,不會罷休的。”苗姐說完就掏出一大串鑰匙,把門開啟。

過了一會兒,賈瞎子敏銳的雙耳聽到了動靜,從房間走了出來,並問隔壁的嶽鳴飛出了什麼事。他們倆一起走過來,看我們在開骨灰房,就一前一後地問怎麼忽然要開啟它。苗姐把草花蛇的事說了一遍,嶽鳴飛就朝我望過來,雖然他沒出聲,但我知道他在心裡問,誰把蛇放在骨灰罐裡?這麼做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我一樣納悶,如果說“三換斷臂雕像”是為了蠱惑我們,讓我們往錯的方向去想,那麼把蛇塞到骨灰罐裡,意圖是什麼?該不會只是為了給我普及渡場的知識,讓我知道這裡有一間骨灰房吧?這是為我好,還是要害我?

苗姐開啟門後,大夥一起走進去,炎熱的夏天裡,骨灰房異常的清涼,身上的汗水都少了一層。房間的窗戶都被一層厚厚的黑色紗布遮著,從窗戶外往裡看,根本看不清房裡的情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