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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當天,我把真相告訴秦望,因為在地下室找到了韓天笑,所以秦望這一次耐心地聽我講了所有的經過。然而,那是舊事了,沒必要再揭傷疤,這件事就沒有公開處理。事情牽涉的人太多,就算秦望有心,他也無能為力。

嶽鳴飛的邪惡秘密曝光後,胡隊長就不停地跟我說對不起,我不知怎麼答才好,所以一聲不吭。胡隊長對嶽鳴飛和的事半知半解,並不肯定,那晚他在水庫救了我,卻沒有聲張。這都怪我們拿走了屍體手指拉直器,讓他錯失證據,只好一直藏著掖著。

張大戶的漁船在洞中被找到後,鎮上掀起了軒然大波,原來他經常到荔枝洞附近捕魚。那裡雖然有食人魚,但也有肥大的河魚,那些魚常年吃屍體,比其他地方的魚都要肥大。我們知道這事時,再不敢喝魚湯,吃烤魚了,張大戶在幾天後也搬出了彝山鎮,到廣東去謀生了。

而韓嫂的事,我沒有去打聽過,也不敢去打聽。我只聽說,韓嫂終日以淚洗面,我覺得很對不起她,一直不敢和渡場的人再聯絡。可在我離開渡場的前一晚,韓嫂卻找到我,告訴我她很後悔,應該早點把真相告訴我,因為唐二爺的手機曾被韓天笑拿去,那天我們從火葬廠回來接到一個女人的求救電話,實際上就是韓天笑在瘋喊。看我不說話,韓嫂又告訴我,她查過HK,亦曾懷疑過HK即是洪克,可後來才知道HK是何鄺。若非事情過去太久,而韓天笑也“死”去了,韓嫂都想替丈夫報仇血恨。我心中愧疚,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離去時不停地對韓嫂說了一句對不起,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我最後去了哪兒呢?

秦望方面看我讓許多案子水落石出,把我安排進了他們的隊伍裡,以便組建彝山鎮的水上公安。我專門負責打撈屍體的這幾年,又遇到了許多奇案詭事,可我相信“真相是時間的產物”,總有一天,所有的懸案都會大白於天下。

(全書完)

後記:八百萬種死法

說起來,《撈屍奇談》是在旅途中創作的,是我第一本真正邊寫邊走的書,去過的地方按時間先後來算,分別有南寧、武漢、南京、上海、杭州、昆明、大理、香格里拉、拉薩、日喀則、蘭州、敦煌、西安等。故事的靈感來源於武漢,經過長江時,想起撈屍的新聞,故事從那時起就開始醞釀了,真正動筆寫出來是在大理。故事中的各個人物也是旅途中見過的人與事,經過加工處理後寫進故事中。

書中的彝山鎮原型是我念大學的地方,那裡原名宜山縣,後升級為縣級市,更名為宜州。書中講的地方都是我自己去過的,素材大多取自我的親身經歷,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我記得《哈利波特》的作者JK羅琳說過一句話,大致是寫故事最好寫自己熟悉的事物,這樣才能寫好。同理,寫一些自己沒去過的地方,始終不及自己身邊的故事來得容易。

在我開始寫作前,我看過許多明清時代的志怪小說,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國外的偵探小說。給我影響最大的無疑是阿加莎,在我許多作品裡都提過她,不過《撈屍奇談》並不算偵探小說,但我寫這本書的初衷其實就是向她致敬,光看內容大家應該就能看出來了。

誠然,我在書中已經提起阿加莎許多次了,如果在這裡繼續說下去,大家恐怕會厭煩。我在書中並沒有複製阿加莎的偵探技巧,只是引用了一些總結性的語句,真正影響我這本書的人實際上是美國的推理小說家勞倫斯·布洛克。

勞倫斯·布洛克有一本書,叫作《八百萬種死法》,書名的意思紐約有八百萬人口(當時紐約人口是八百萬),那就有八百萬個故事,亦有八百萬種死法。故事講述的是紐約的幾個妓女陸續死去,最後被警察定性為自殺,還說“妓女自殺,見怪不怪。”

正是《八百萬種死法》告訴我,阿加莎在書裡提到的沒錯,殺人不難,只要沒人懷疑你。謀殺也不難,只要沒人把這當做謀殺。並不是我故意弱化書中的“秦望”,而是現實大多如此,有太多兇案因為各種原因未被處理。最高階的謀殺也不在於你的不在場證明多完美,而是從沒人懷疑過,那場死亡是有人蓄意為之。當然,書中的各種懸念設定與《八百萬種死法》沒有任何雷同,只不過核心思想是一樣的。當然,我不是想教大家如何殺人,真善美才是永恆的主題。

《千舌舞》和《撈屍奇談》風格類似,算是我作品中的龍鳳胎。這種故事懸念性比較強,不適合做大長篇連載,一般一本書最好完結,否則就沒看下去的耐心了,而各種伏線也會記不住。

好了,不廢話了,謝謝大家耐心地看完《撈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