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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我們就再也聽不到了,我知道,嶽鳴飛葬身在水下了。又過了一會兒,船艙滲滿水了,我們才在一處亂石堆邊靠岸。那裡有幾根電線,還有瓦數很低的燈泡,順著電線走去,荔枝洞就開始分岔了,一條依舊是水路,一條是旱路。

唐紫月怕我還想回去找嶽鳴飛,便勸我往旱路繼續走下去,也許盡頭有出口,因為空氣仍能呼吸。我心亂如麻,剛得知難以接受的真相,轉眼昔日的好兄弟就死在眼前了。我一路長吁,不管旱路通向何方,只是腦袋空空地跟著唐紫月往前走。

唐紫月可能為了開導我,便講起了西方的一句古諺:Truth is the daughter of time,not authority。翻譯過來,這句話的意思就是,真相是時間的產物,而非權力的。英國女偵探小說家約瑟芬·鐵伊有一本偵探小說就叫The Daughter of Time,中文譯名叫《時間的女兒》,故事基於真實歷史事件,即英王理查三世殺侄兒案,那段歷史曾被篡改過,400多年後才真相大白,而作者則是英國古典推理最高峰的第二黃金時期的三大女傑之一。

“你想想看,大洪水的歷史也被篡改過,縣誌肯定記載了大洪水,但最初的版本只有兩套,它們都遺失了,那麼簡寫的縣誌裡就被抹去了。這和《時間的女兒》講的故事一樣,都有篡改歷史和謀殺的情節。”唐紫月自言自語。

Truth is the daughter of time,not authority?

我心中喃喃地念了一遍,真相真的是時間的產物嗎?20多年過去了,大洪水的真相雖然被我們知道了,但我能把它公諸於眾嗎?那樣的話,渡場的老一輩是不是要遺臭萬年了?可真相有時就是殘酷的,要讓秦望處理這些案子,還給死者一個公道,我就必須把一切講出來——哪怕這會推翻“官方的產物”。

想著想著,我們走到了盡頭,那裡沒有一點光,也感受不到空氣的流動,相反我們已經有點頭暈了。就在我想轉身時,盡頭有個人從地上爬起來,朝我喊了一聲:“黃丁意?唐老師?”

“誰!”我和唐紫月嚇了一跳,沒想到在這裡還會遇到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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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毛貓貓。”

我打著手電大步邁去,那個人真的是毛貓貓,可他全身染滿了鮮血,在黑暗的環境中比貞子她老孃還嚇人。我暫時拋開嶽鳴飛的事,忙問毛貓貓:“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我在圖書館的二樓找到了被偷走的縣誌……所以就……”毛貓貓有些虛弱,大概困得太久,動不了了。

我幡然醒悟,毛貓貓還在查那些事,當他看過了縣誌,謎霧就明朗了。為了確定洞中藏屍的事,毛貓貓隻身前往荔枝洞,可船韁沒栓牢,船漂走後,他想游出去,卻被食人魚攻擊了。我聽到這裡,心就涼了,毛貓貓困在這裡這麼久了,居然都沒人發現,那我們是不是也要陪葬在此地了?

“等等,你們看,這裡好像是一扇鋼門。”唐紫月輕聲道,“黃丁意,你說,我們在洞裡漂了多遠?”

我扶著站不穩的毛貓貓,答道:“我算不準,應該很遠了,白龍山的山脈很長,起碼延伸到鎮外的山村那邊。”

“這裡會不會是火葬廠的地下室?你想想鋼門、血掌印,難道我們撞見的人是毛貓貓?”唐紫月對我說。

這一次,算我們走運,那晚我們遇到的人真的是毛貓貓,他從第二扇鋼門出來後,想要繼續往前走,可怎麼都打不開另一扇鋼門了。當聽到有人在外面,毛貓貓又害怕地逃回去,誰知道第二扇鋼門關起來後就不能開啟了,他才一直被困在這裡。我往前一瞅,第二扇鋼門很厚,鑰匙孔在門後面,難怪我們當時沒找到能插鑰匙的地方,這種門設計得非常精巧,可見火葬廠在戰爭時可能也有軍火基地。在廣西深山,藏匿著許多不為人知的軍事基地,這點早就有所耳聞了。

我恰好帶了新配的鑰匙,插進去一轉,鋼門砰了一聲,馬上就開啟了。而我們昨夜並沒有關起第一扇門,因此只需要開啟第二扇門就能逃出生天了。誰都沒有想到,柳暗花溟又一村,失落之餘,又有些開心。為了不嚇壞白髮老頭,我們關上鋼門後,便悄悄地溜出了火葬廠。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