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為何諸神用百萬年時光吹捧她,將她捧為‘第一天後’的原因了?
即便如此。
即便赫卡忒已經擁有遠超神王不知多少倍的龐大神力,即便她的的確確落入陷阱,連動彈一下也困難,諸神依舊不敢見她,不敢直面她的質問與怒火。
諸神將審問與拷打的任務也交給了人類巫師。
而當初的秩序之主們已經自我標榜為秩序的代理人、人族的守護者、道德與正義的高貴堡壘。
對了,我現在說的秩序之主並非現如今的秩序之神。
秩序是相對於混亂而言。
所有遵守宇宙規則、站在混亂對立面的神靈與法師,都是秩序的奴隸。
普通法師與神靈當然不配被稱為秩序之主。
只有最初、最古老的那群人類法師才是秩序之主。
我甚至願意稱呼他們一聲‘兄弟’。”
喊“兄弟”時,魔督還露出幾分溫情與追憶。
但很快譏誚與邪笑再次爬上他的臉龐。
“我拿他們當兄弟,他們卻自詡尊貴的道德楷模,不屑去幹欺辱、折磨女人的小人行徑。”
魔督又將目光投向哈莉,指著自己胸膛道:“聽我說了這麼多,你可能覺得我是個喜歡折磨人的王八蛋。
這是事實,我從來不會否認。
對自己的絕對混亂意志,我還引以為豪。
但折磨力量不如我的普通人,與折磨被困的赫卡忒,完全不是一回事。
恃強凌弱是歡樂。
以凡人之軀拷打魔法之母卻是隨時可能要命的危險工作。
諸神不敢幹,我的秩序之主兄弟們以不屑掩飾恐懼,以道德與正義遮掩自己的懦弱無能,最終我被迫成為打手。
嗯,當時我是極不情願的,我殘忍,但我怕死。
不怕你笑話,走進關押赫卡忒的山洞時,我的雙腿都在打顫,我的臉一定白得像個死人,額頭爬滿豆大冷汗。
我怕極了。
誰能不怕呢?
以債務人的身份去折磨魔法主宰,放在現代誰敢想象?
直到我聽到她向我哀求,嘿嘿嘿,她比我更加恐懼,哭得梨花帶雨、身體哆嗦也可能是虛無之風的效果。
總之,她的恐懼逐漸消除我心中的恐懼,還激發了我從未得到開發的興致,讓我興致勃發。
諸神給我的任務是‘說服’她將魔法交給我們唔,是他們,魔法權能歸他們,我們也能喝到湯,從赫卡忒那獲得無盡魔力。
這不算什麼好處,都抓住魔法之母了,誰還會缺魔力?
先前我不是說我的兄弟姐妹們大量死亡,當著我的面消融於魔力嗎?
就是在那段時間裡,我沒拷問出半點魔法權能,卻得到很多魔法知識與魔力。
我的秩序之主兄弟們表面上道貌岸然,其實比我更貪。
我作為審訊官都只是謹慎地吸收魔力,吸了個半飽。
他們卻狼吞虎嚥、不知節制。
我得承認,看到他們一個個慘嚎著消融在魔力中,我怕了。
我原本也是遵守宇宙規則的秩序法師。
哪怕我已經開始審訊、折磨赫卡忒,並從她痛苦的慘嚎中感應到混沌的力量,我依舊只是個人類王八蛋,沒有向宇宙規則吐口水、豎中指的氣魄。
直到我的兄弟挨個慘死的魔力侵蝕中“
魔督沉默了一會兒,聲音也變得低沉。
“他們中有我的朋友,也有真正的兄弟姐妹,親兄弟、親姐妹。
我的家人、我的伐木累,當著我的面快速消亡,那種絕望與憎恨讓我幾乎發了狂,我發了狂一樣折磨赫卡忒。
我一邊折磨她遍體鱗傷的身體,一邊罵她是表子,是濺人,是她害死了我的伐木累、我的兄弟。
我的極度恐懼與痛苦,給她帶去極度的屈辱與痛苦,她的精神與意志開始扭曲畸變大概從那時起,怨嫗開始取代原本我們熟悉的赫卡忒。
當時我不知道,即便知道了我也不在意,我什麼都不在乎了,因為我的兄弟、我的伐木累沒了,也因為我漸漸找到魔力的真諦——我發現了混沌魔力!”
“赫卡忒是創世之手從混沌中分離出的光明魔力,是一束純淨璀璨的光。
那麼當她由內而外化為黑暗,那束光會是什麼結果?”
魔督重新抬起頭看向哈莉,意味深長地問道。
哈莉皺眉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