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短小的樹枝,在地上寫著畫著。
下意識的寫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語和詩句,易清風在一邊時不時的注意著雲紫嬈這邊,看到地上的語句,目光瞅向雲紫嬈的側臉,眸中染上了些許深思,似解脫,又似心傷。
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昨夜一宿未眠,今朝一日無神;烈酒一瓶見底,憂愁一點沒減。錯過一次機緣,唯恐一聲道別;銘記一生遺憾,只為一時動心。
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寫到此處,倏然間雲紫嬈驚醒過來,連忙用手胡亂的掩飾遮蓋地上的語句,心跳如雷,面紅耳赤,眼神微微瞥向易清風,見易清風在一邊打坐,似乎沒有發現自己的舉動,雲紫嬈心慢慢的寧靜下來。
幾回魂夢與君同!
她怎麼會寫這些詩句,這些詩句都是表達相思的,難道······
雲紫嬈伸手拍了幾下臉頰,甩了甩腦袋,心中暗暗反思,對自己這一反常的舉動頗為不解,好似一切都是下意識的,自然而然隨心所欲的舉動······
“娘,你怎麼了?”肉包子閃著一雙明亮清澈的眸子,盯著雲紫嬈看,小傢伙有點疑惑和不解。
“娘沒事!”雲紫嬈的思緒被打斷,索性也懶得再想,靠著地窖的牆,大腦放空,閉目養神起來。
易清風緩緩睜開了眼睛,對於雲紫嬈一系列的舉動,他其實都能感覺到,就因為能感覺到,才越發的覺得心頭苦澀,這一次,易清風是真切的感受到,自己內心難耐的滋味,可是,易清風很清楚,自己的這份苦澀,永遠只能埋在心底!
看著雲紫嬈閉上了那雙靈動的眸子,睫毛如同兩把小刷子掩蓋下來,面上無波無喜,似乎對於她自己適才所做的一切都毫不在乎,好似只是無意中露出了絲絲馬腳,又被自己迫不及待的掩飾了一般,且這馬腳一直深藏隱匿在其內心深處,若不是隨心之舉,似乎根本不會出現這一幕。
易清風嘴角掛上一抹苦笑,心中暗歎道,雲姑娘,你可知就是因為你這隨心之舉,才最是傷人!
他何嘗不知道雲紫嬈此時此刻還沒有發現她自己的內心,所以才會做出如此連她自己都覺得驚詫的舉動,其實就算是如此,不管這中間的過程如何,最終的結局,終究早已經註定不是嗎?!
雲紫嬈靠著牆,漸漸的睡了過去,呼吸慢慢平緩,一連幾日的神經緊繃,這一刻好似徹底的放鬆了下來。
易清風合上自己的雙眸,將裡面的傷痛掩下,繼續打坐。
傷痛的來源,不是求而不得,而是不可去求!
一直被自己忽視的心扉在一刻敞開了,明亮了,等待的結果卻只有血肉模糊,痛徹心扉!
地窖中除了肉包子刷刷的練字聲,再沒了別的聲響,金銘和暗一許是挖的深了,也已經很久沒有從地道中上來了。
午後,雲紫嬈再一次從脖頸的痠痛中甦醒,第一感覺到的,就是肉包子靠在她身邊睡得正香,金銘和暗一一身泥土,正在一旁梳洗,易清風再次消失不見。
“雲姑娘,你醒了,地道挖通了,清風大祭司出去了,一會兒回來我就可以走了!”金銘面上帶著喜色,為大家能夠儘快離開感到喜悅。
雲紫嬈點點頭,“好,你們快速收拾一下,先把行李什麼的給帶下去!”側頭看著肉包子,小臉上泛著幾絲不正常的紅暈,雲紫嬈心裡一驚,立刻伸手試探肉包子身上的體溫,果然······肉包子發燒了!
“金銘,暗一,快速收拾東西,立刻下地道,肉包子發燒了,需要儘快診治熬藥!”潮溼的地窖,被諾大的夜明珠照的猶如白晝,肉包子面上的紅暈讓人看得尤為明顯,雲紫嬈心裡著急,責怪自己怎麼就睡著了,之前肉包子都是被自己用被子裹著抱在懷裡,這會兒整個小身子都暴露在地窖中,初冬的天氣,加之地窖中的陰寒,怎麼可能擋得住!
尤其現在還不能立刻帶著肉包子回到炸雞店,發燒和丟掉小命相比,二者選其一,該如何抉擇,答案是那麼的明顯!
“什麼?雲姑娘,包袱裡不是有薄荷藥丸嗎,要不先給肉包子吃一顆,還有薄荷膏藥······”金銘著急忙慌的從幾個行李包袱中揀出一個黑色的小包,嘩啦啦的倒了一地的瓷瓶在地上。
“薄荷藥丸和薄荷藥膏對風熱感冒有效,對風寒感冒只會起反作用,眼下只能帶肉包子去月城,藥叔說了,順著地道去月城,最快半個時辰就到了,金銘,暗一,你們倆會武功,跑的快,帶著肉包子先走一步,以最快的速度趕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