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細看原來竟是那日在丹鶴樓鬧事的斜眼漢子。他本是在裘再方手下做事,自裘再方被斬後便接管了丹鶴樓的生意。“客官,請問您是來吃飯嗎?如果是請稍後,如果不是小的不奉陪了。”六郎說完轉身便走。
“站住!”斜眼漢子飛身躍在六郎面前擋住去路,“給你爺我安排座位,否則,我便砸爛這店。”
“誰想砸店啊?”劉雲德走了過來,“客官可與我們這店有仇?”
“的確有仇,誰讓你們搶了我丹鶴樓的生意!如果你們商量著把這酒樓勻給我,或者交些保費……我或者可以考慮不砸你的店。”斜眼漢子狂妄道。
“如果不呢?”劉雲德輕蔑道。
“那你這店就別想再開下去了。”斜眼漢子眼皮一塌,哼了一聲。
“你試試!”劉雲德輕笑。
“呦——真有不怕死的,嘻~~~~嘻~~~~”斜眼漢子看向身後的人,“兄弟們,給我砸!”話音一落,抬腳將一把椅子劈碎。那些人見狀,抓起手邊的東西便砸起來,一時間客人慌作一團,四散逃避。
…
注:①農曆。本書中的月份一律為古代的農曆,以後不再說農曆二字,農曆月份比陽曆月份約晚一個月。
②左賢王。本是匈奴官名,突厥少見,但史書記載的確有的。《舊唐書》列傳第一百四十下 突厥下:“實開元四年。以特勒為左賢王,專制其兵。”左賢王在突厥乃掌兵之職,位高權重。
又:毗伽為後東突厥創立者骨咄祿之子,任突厥左賢王。
[第一卷 鹿城篇:第三十七章 毒傷]
衛子君聞訊跑下樓來,見劉雲德已經和斜眼漢子打鬥起來,忙吩咐六郎,“六郎,你馬上去縣衙找縣令伍明府,叫他差人前來。”六郎應聲而去。
又轉向那些躲到角落的客人,“諸位客官,請先到樓上躲避。”然後將客人引去樓上,自己守在樓梯口,有些想要去樓上的惡徒,都被她拳腳攔下,一時間幾個惡徒都被打得翻滾在地。
眾惡徒見狀,都向她圍來。此時衛子君的功夫,已不是幾月前那不堪一擊的花拳繡腿,幾個惡徒根本不是她的對手。騰空躍起腳尖輕點,幾個歹徒已是應聲倒地,又抓起一把筷子丟擲,又有幾人應聲倒地。
其餘幾個見狀抽出腰間武器,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便突然揚手,衛子君正欲迎擊,被突然出現的白霧罩住,頭突然暈眩起來。
原來那個歹徒揚出的是一劑迷藥,眾歹徒見她被迷藥所制,揮起武器向她砍來,那邊剛將斜眼漢子制住的劉雲德見狀,大喝一聲飛躍過來,踢開那快到衛子君身上的長刀,撲身護住她。
一邊抱著昏迷的人,一邊回身迎擊歹徒的進攻,不想突然有匪徒縱身跳上樓梯,大刀從側邊切向衛子君。劉雲德正在應對前面幾人的進攻,一心一念的只顧著懷中人的安危,以至忽略了練武之人的敏感,當他驚覺側邊來人出手時,已來不及避開那武器,他毅然的轉身護住懷中人,大刀從他背後深深切入。
一絲沁涼襲過後背,劉雲德忿怒地出拳,一股掌風將那歹徒震得口吐鮮血。憤怒的他仁慈之心全無,殺念頓起,本來唸及幾個市井混混教訓一下便算,並沒有下重手,可這些人居然對他心愛之人下如此毒手。
憤怒就象狂風席捲落葉,掌風所到之處均帶出一股鮮血。瞬間,紛亂廝殺的大堂內寂靜下來,唯一可聞地便是地上痛苦的呻吟聲。
衛子君張開雙目,看到的便是這樣一番景象。由於一見那白霧,她便及時屏住呼吸,所以只吸入少量迷煙,那點迷煙只夠令她瞬間眩暈,便又醒了過來。
此時伍縣令也領著一眾捕役到了,伍縣令命人將聚雲樓圍住,帶了十幾個青衣吏進了聚雲樓。
衛子君上前拱手揖道:“有勞明府親自前來,這裡有人聚眾砸店,還請明府給小人做主。”
“衛公子客氣。”回過禮後,伍縣令轉身命道:“來人!將這些匪徒全部拿下,下入大牢,聽後審判。”
“伍明府——”地上的斜眼漢子看見伍縣令,“是我呀,伍明府。”
那伍縣令看了斜眼漢子一眼沒有搭理。
“明府。”斜眼漢子急了,“明府忘記小的了嗎?明府要照應小的呀!”
“放肆!”那伍縣令大喝一聲,“統統抓起來,一個不要放過。”然後走向衛子君,“衛公子受驚了吧,老夫這就將這些歹徒帶回去,明日公子來聽審吧。”
“有勞明府了。”衛子君拱手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