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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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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闍信聽得一抖,“可汗,饒過臣這一次,臣再也不敢了,請可汗保留我于闐。”

衛子君冷冷一瞥,“你如此卑微祈求,又豈是一個大王所為,他日必是為今日恥辱懷恨在心,伺機報復。此話若為真心,起來說話吧,也休要藏頭縮尾,拿出你的本來面目吧。”

伏闍信聽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謝可汗。”伏闍羈縻倒是有絲敬佩地望向衛子君。

“伏闍信,這些日子沒有管你,你也應該明白,我可以讓你做于闐王,也可以讓你做不得。但我若不追究,你便要好好的行人臣之道。若再有下次,我定會踏平于闐。”

“臣記下了,臣段不敢再有負可汗。”伏闍信謹慎答道。

“勾結一事,我看倒也是小事。”衛子君仰望帳頂,又忽地轉回頭來,“不過刺殺一事……”

“可汗恕罪,此事真不是臣所為啊。”伏闍信急忙答道,語氣誠懇。

“伏闍信!當真不知?你可知此次你若再度隱瞞,被我查出該是如何結果?”

“臣知道,真有那麼一天,臣寧可自裁於可汗面前謝罪。”

“你們去吧。”揉了揉太陽穴,這父子兩個不是一般的狡猾,先讓他們守著去吧,按時繳賦就好了。

“可汗。”伏闍羈縻突然道,“臣願留在可汗身邊,聽候可汗調遣。”

衛子君望了眼伏闍羈縻,露出一絲詫異,“行了,你還是會於闐吧,那裡更適合你。”

“臣乃一片真心,也可作為人質留下,以讓可汗更好地控制于闐。”

“得了,你還是回去吧。”這人她覺得不安全,誰會留一個不放心的人在身邊。

伏闍羈縻抬頭定定望了她一眼,一臉的失落。

衛子君揮揮手,二人謹慎退下。

順勢往後一滑,躺在榻上,懶懶地道:“哥舒伐,說說熱依闞的事情,我覺得她與背後主謀人有關。”

哥舒伐應了一聲走近少許,“可汗,其實這西突厥的統一全是您的功勞。”見衛子君神色一驚,便又解釋道:“熱依闞的父親是沙缽羅咥利失可汗阿史那同俄,他是阿史那泥孰的弟弟,繼承他哥哥汗位後,我西突厥內亂。先王自立可汗,與阿史那同俄大戰,未分勝負,於是以伊列河為界,各居南北。你初到西突厥那年,設計引誘阿史那同俄的大臣俟利發吐屯,聯合先王一起,擊敗阿史那同俄,阿史那同俄欲逃向拔汗郡,是你將他手刃在逃跑路上。而熱依闞被先王掠來,便做了他的妃子。”

衛子君合上雙眸,竟是這樣的,難怪熱依闞恨他,劫掠之恨尚可忍受,殺入之仇焉能不報,若是換做她,也是會這樣做的。心中不由又是一陣黯然,熱依闞,她終是對不起她的。

緩緩張開眼睛,“她,還有什麼親人在世?”

“她的堂哥,他父親的侄子,阿史那薄布,繼承了他父親汗位,佔據南庭,是你率兵將南庭攻下,殺了阿史那薄布,助先帝統一了西突厥。其餘幾個哥哥也在戰爭中死去了。”

“那就是說幾乎所有與她有關係的人都不在了?”

“大致是如此,不過聽聞,熱依闞在北庭時,與他父親的葉護——她的堂兄阿史那步真暗通款曲,她父親被殺害後,阿史那步真也投靠了先王,頗得先王重用。”哥舒伐說完,眼前一亮,“可汗,這阿史那步真完全有理由和動機。”

衛子君點點頭,“查查他吧。”

“是。”哥舒伐應聲退下了。

呀帳內只剩下衛子君與賀魯。

望著那副慵懶躺臥的身軀,賀魯的心跳開始雜亂無章,如果,永遠只有他們兩個人,多好。

血液越流越快,心思輾轉,腦中浮現的全是與那人親吻的畫面。賀魯暗罵自己一聲,怎麼學的如此下流,竟想著那些個事情,都是那個人,是那個人把自己變得如此不堪,想著望了眼那榻上之人。

察覺到賀魯的眼神,衛子君抬眼掃了過來,“賀魯,說說吧,你又是怎麼嚼舌根的?”

自從那日她當著吐蕃使節的面將賀魯拉上汗位,迭雲與劉雲德便又開始不理她,連那場盛大的圍獵都沒有參加,衛子君心裡難受,又無可奈何,這兩人是明知她在乎他們,便用這種方法來折磨她。

可是那些大臣,在衛子君的調教下,各個守口如瓶,他們認為可汗說的,一定是有她的用意的,更不曾去傳這些流言,迭雲他們又是怎麼知道的呢?腦中猶自糾結了一圈,目標定在了賀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