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的一個紅印子,蘇淮只是略略猶疑了一下,便是伸手去扯開陸轅的衣服……
略白的胸口上,是個手指肚大的紅印子,長圓的形狀,倒是跟自己給他起的名字有點像。但這不是關鍵,關鍵是這個顏色的胎記,說明這個人,這個身材頎長,很像男人的人,是個小哥兒!還是破了身子的小哥兒!
“你……到底是誰?”
“說了別煩了!你連你兒子都不認識了啊!”厭煩地抓住蘇淮的手腕,陸轅接著酒意一吼,猛地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陸轅傻了,蘇淮也傻了。
“蘇大哥……你幹嘛摸我?”
15
15、分床睡 。。。
四目相對,陸轅傻了,蘇淮也傻了。
“蘇大哥……你幹嘛摸我?”
甩開陸轅的手,蘇淮撫額,悶聲道:“你喝多了,趕緊睡吧。”
迷迷糊糊地揉揉眼,陸轅還在醉意裡,伸手扯扯蘇淮的衣角:“嗯,你不一起睡麼?”
睡眼朦朧的陸轅抓抓脖子,蘇淮順著他的手指往下看,就是那團刺眼的紅色,喉嚨一緊,蘇淮無意識地後退兩步。陸轅抓著他衣角的手拽了一空,人晃了晃,差點從炕上掉下來,抬頭疑惑地看著蘇淮。
“咳……今天是除夕,我……守歲。”
“哦……”翻了個身,滾兩滾,陸轅抱緊了蘇淮的衣服,再一次打起酣來。
手指揉上額角,蘇淮的臉色不是一般的陰沉。
第一回診出喜脈,蘇淮覺得是自己醫術不精;第二回診出喜脈,蘇淮懷疑陸轅得了怪病;第三回診出喜脈,蘇淮困惑他怎麼這麼像是個骨架很大的哥兒……
現在一看,他還真就是個骨架很大的哥兒!
明明是個哥兒還跟到處跟男人湊合,而且毫不介意地跟自己同床同被……這個麻煩到底是真那麼不知廉恥還是太遲鈍?
哼出一口悶氣,蘇淮坐在土炕上,跟陸轅隔著一個炕桌,盯著他的睡相看。半天,拉過來棉被給他蓋上,悶悶地看著窗外。
這麼些年了,他蘇淮也沒守過一次歲,今年反倒是因為沒床睡……
悶氣上來,抬腳就踹了踹陸轅的屁股,聽著那邊夢囈般的哼哼兩聲,蘇淮倒也沒舒服多少。
這傢伙,該不是預備帶著娃子纏上自己了吧?
輕輕嘆了一口氣,窗外天光明滅,爆竹聲還是沒有停歇。蘇淮的眼眸映著搖曳的燭火,顯得有些捉摸不定。
家裡那邊今天又來人催自己了,那個老頭子想抱孫子想瘋了吧!隨便挑個哥兒就想往自己身邊塞。營生也是,張口閉口就是繼承他的家業,也不管自己樂不樂意……但即便如此,這麼久了,也該,回去一趟了。
轉頭看了看睡的正香甜的陸轅,痴痴笑著不知在做著什麼傻夢。蘇淮忽而漾起一抹笑意,很意味深長的笑意。
這麼想來,被纏上了或者……剛剛好。
*
三十一過,年一轉眼就過去了。陸轅這些日子除了吃吃睡睡就是跟著蘇淮去串串門子,收收紅包。當然,紅包最後都入了蘇淮的腰包,這肥肉倒是長在了自己身上。
按照陸轅的法子,王家娃子餵了小半月的米湯雖說沒有一般娃子壯實,倒也是沒得什麼大病。陸轅去串門子的時候抱過娃子一回,小臉小手胖乎乎的倒是可愛,小娃子好像也特別喜歡自己,一個勁兒往自己懷裡蹭。杆子說是不是小圓身上有米湯味兒,他家小哥兒喜歡,也湊過來聞,倒是直接讓蘇淮拎走了。
不過,聽說了自己要去城裡找活計,杆子也湊熱鬧要跟著去,王家阿麼也說兩個人正好做個伴,有個照應。約定了這件事,陸轅還是很高興的。倒是蘇淮的臉一如既往的黑,只不過這個死人一天倒頭黑著臉,陸轅也懶得去猜測今天這種黑臉程度跟別的時候有什麼不同。
正月十四的晚上,想著明兒一早就要去鎮上找活計,陸轅就興奮地睡不著。憋在這麼個小村子裡,每天一睜眼看見的不是蘇面癱,就是豬啊,雞啊,鴨啊,陸轅都快要悶死了。想到在鎮上能看到各種表情豐富的正常人,陸轅心裡就壓抑不住地開心。
“蘇大哥,到了鎮上找到活計,是不是就在鋪子裡住下了?”叼著個酸棗,陸轅把蘇淮包好的包袱釦子拆了又系,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
蘇淮手裡正擺弄著一堆竹籤子,紮成燈籠的形狀,聽見這話,挑眉看了陸轅一眼:“你想住下?”
“我這不是想著,住在這裡太給你添麻煩了,要是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