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時機。今天就算了,先養養再說吧!”把藥包擱的桌上,蘇淮沉沉道。
陸轅也知道,打胎最佳的時候是懷孕一個月之內,現在胎兒已經成型,胎盤脫落有些困難,再加上在古代不能手術,單純用藥物流產成功率只有七成,一旦失敗,就會引發大出血甚至血崩,還是相當危險的。
而且……從前自己做大夫的時候,每每都是想辦法保住胎兒。如今反倒是想法設法把肚子裡健康成型的胎兒扼殺了,陸轅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罪惡感。
嗯了一聲,陸轅算是同意了蘇淮的建議,也稍稍鬆了一口氣。反正孩子總是要打的,倒也不急在這一兩天。
晚飯自然是蘇淮做的,因為陸轅身子受不得刺激,又是輕微對河蟹過敏有點發熱,晚飯很是清淡,一碗雞肉粥和一份小銀魚蛋羹。
蘇淮的手藝向來是沒話說,雞肉粥鮮香軟糯,入口即化;小銀魚蛋羹清清淡淡,小銀魚的口感很是奇特,本就是手指大的一條小魚,魚肉單薄的很,反是咀嚼起來滿滿是魚籽顆粒,伴著滑嫩的蛋羹入喉,別有一番滋味。
要是擱得以往,以陸轅的性格,吃得越歡,人就越興奮,一張嘴定是嘰嘰喳喳閒不住的。可是如今肚子裡一個活物壓著,陸轅想起來心裡頭就發堵,胃口都不怎麼好,更是不願意說話。蘇淮本就是悶罐子一個,飯桌上陸轅一消停,倒真是安靜的彆扭。
“蘇大哥,我能不能喝這個?”
陸轅忽然蹦出的一句話顯得有點突兀,蘇淮筷子一滯,發現陸轅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的酒盞。
蘇淮愛酒,每頓飯都會喝上幾盅。陸轅更是嗜酒,每次都會腆著臉蹭酒喝,只不過第一次酒後失態之後,蘇淮除了除夕那晚,就再沒鬆口給過他酒喝。
見蘇淮猶豫,陸轅又是央求道:“反正這孩子也不打算留了,喝點酒也無所謂吧!”
蘇淮沒答話,略略垂眸,便是起身出門,又拎了一罈子新酒進來。開封是一股淡淡的清香,蘇淮給陸轅斟上半盞,然後提醒道:“少喝。”
皺了皺鼻子,陸轅嘟囔著:“這個是勁兒小的果酒吧……”話沒說完,頭頂就被蘇淮按了一下,那力道也說不上是揉還是推,是安撫還是責怪。
“讓你醉一場,這個夠了。”
“……”
陸轅癟癟嘴,是為得蘇淮這一句小瞧,繼而又是有點哭笑不得,倒是為了這個醉。
攤上這麼個身子,光是養傷打胎就夠他煩的了。陸轅雖說神經大條,但是也不傻,怎會想不到有孩子就得有爹,有柳葉剮的傷痕就得有麻煩的過去?他哪裡是無知無覺,他是不敢去想,稍微一深思,這種不安都讓他恨不得大醉一場!
皺了皺眉,陸轅拿起酒盞一飲而盡,淡淡的酒香伴著濃濃的果味,倒是真的不怎麼辛辣。奈何他這個對酒精毫無抵抗能力的體質……
“蘇大哥……你真小氣……怎麼半杯半杯地給我倒啊……滿上滿上嘛!”臉頰暈上一層紅,說話間舌頭已然擼不直,陸轅攀著蘇淮的胳膊就是往上蹭,張開嘴一口淡淡的酒氣。
早知道會這樣,他剛才說什麼也要禁受住這小子的軟磨硬泡,不給他續上那半杯酒……
“你醉了。”拉過陸轅的胳膊直接繞在自己脖子上,蘇淮挪開炕桌,就是要扶陸轅躺下。
“蘇大哥……你讓我喝嘛!反正現在胎已經很弱了,我多喝一點,也省的你費心,直接流掉!”陸轅在蘇淮拉扯間掙扎著,一會兒推搡,一會兒又勾肩,也不知道是要幹什麼。
蘇淮眉頭一皺,當真是怕他再這麼亂動亂了稍稍穩下的胎氣,乾脆把人往床上一按,自己跨坐在陸轅的大腿上,雙手分別按住他的兩隻胳膊。
“你就這麼不想要這個孩子?”臉色微沉,蘇淮悶聲問道。
“廢話!老子堂堂一個大老爺們,你叫老子生什麼孩子!我才不要當個怪物……”陸轅掙了兩下,發現自己掙不開,便自暴自棄地扯著嗓子喊開了。
“小圓,你到底是什麼人?”壓著陸轅手腕的力道不由得一緊,蘇淮從來不是個願意管閒事的人,對於別人的事,就算是人家找他傾訴,蘇淮也懶得聽,可是今天,他對於這個找上門的大麻煩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這個麻煩很古怪,從一開始就古怪的過分了!
身上受了刑罰,被官府通緝,卻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危機意識;他沒有小哥兒的自覺,卻是稀裡糊塗地懷了孩子;對過去的事情一無所知,卻對怎麼接生,怎麼養胎打胎一清二楚……
他是誰?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