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東區之中。
城市之內一片混亂,處處高樓倒塌,偶爾還能見到一些屍體,血跡斑斑。
街道上彈孔、破碎的牆面,被搬空的超市,散落在地面上的玻璃碎渣以及紛亂的碎石,一些主人死亡而不得不在街道上游蕩的御獸扒拉著尋得的食物。
一副末日景象。
而除了這些之外,遠方時不時傳來的陣陣槍聲、人類與御獸的嘶吼聲,也預示著這個城市之中並不是如同表面上看上去的這般靜謐。
城市之中的某處住宅區,大門緊閉,窗戶也被拉的嚴嚴實實,一家三口躲在其中,女兒尚小,四五歲的模樣,父母看上去年紀也並不大,三十冒頭。
三隻小巧的御獸蹲在在其中,等級至今仍是初始御獸的一級,看上去卻都有些發育不良的樣子。
“阿正,家裡的吃的已經吃完了,接下來怎麼辦啊?”
女人面容端正,此時卻是愁容滿面,望向女兒的目光之中帶著心疼。
男人撥開窗簾,小心的向外看去,城中這些日子在投放中活下來的怪物偶爾會在附近遊蕩:“叛軍掌控著大東區的絕大多數糧食,他們有槍有炮,我…唉!”
但是回頭又看了看妻子和女兒,面龐之中露出一些堅毅之色:“我一會出去找,總不能餓死,實在不行,大不了就跟他們拼了,這憋憋屈屈的活著我也受夠了!”
女人卻是大驚:“你說什麼傻話呢。你難道不知道被抓住是怎麼那些人的。那是基本上是不當人看待的呀。”
“那也總比餓死好”男人說道。
女人張了張嘴,還是沒說出什麼話來,無語凝噎中不由落下眼淚。
她不知道平靜的生活為什麼在轉眼之間便被扭轉,這事叫她很悲傷。
其實也不怪女人這樣說,一開始降臨時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趁著城中守軍清掃投放怪物的時候,城中四處便發生了暴亂,監獄中一位囚犯的初始御獸極強,短時間內便衝破了監獄脆弱的防守,帶著一些窮兇極惡的犯人迅速衝入城中,殺人放火,一夜之間竟是殺了大東巡撫。
雙方理應來說是有著絕對的人數差距,壓根不可能做到如此地步,只是匪首並不是笨人,利用城中怪物以及各處人群,短時間內形成了拉鋸。
而另外一方面則是利用系統論壇,釋放出各種訊息,尤其是大東巡撫的死亡照片更是被不停傳播。
恐慌這件事是可以被傳染的,而不湊巧的是,人心的陰暗面這事同樣可以被傳染,更讓人難過的便是這種傳染無人制衡。
巡撫的死便意味著朝廷的公信力降低,而當權利機構失去尊嚴與槍桿子時,法律就會變得形同虛設。三個月後保護期結束的死亡威脅更成為了壓倒某些人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滋生在人心裡的惡念在幾天之內便生根發芽,生出了罪惡的花朵與瘋狂的枝芽。
他們開始享受起人生中最後的三個月。
幾天後,人們驚恐的發現,這社會里竟處處都是張三。
罪惡就像酒精,一旦開始,就很難再回頭,沉醉在酒精中似乎是可以讓他們忘卻周遭的境遇,就連三個月後的死亡威脅在他們眼中也變得微不足道,殺人、放火、入室,無道德約束下的人類宛如一頭頭兇狠的野獸,瘋狂的撕碎著舊世界的約束。
大東區幾日內便淪陷,門外城牆尚未倒塌,人心中的高牆卻先一步倒地。
之後的事不說也該明白,投放每日繼續,死亡也在每日繼續,守軍一邊要抗衡叛軍一方,另一邊又要應對投放的怪物。
雙方都在死人,可死的最多的還是被夾在中間的平頭百姓。
叛軍為了提高勝算,還在城中大肆抓人,當做敢死隊一般,每日必須上交一定數額的經驗值,若是提供不了便是一番非人毒打。守軍雖進行過數次清剿,但非但沒有讓境況好一些,反倒是讓事情走向了更加難以控制的邊緣。
砰砰砰!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打之聲。
男人與女人皆是面色蒼白。
這樣的事情在大東區之中並不少見,慘呼聲與哀嚎聲響起的時候,所有人都保持緘默。
……
此時在大東區第三糧倉,周圍都已經被修繕成了一副軍營的模樣,來往人行色匆匆,面上皆是帶著一抹肉眼可見的疲憊。
城區的另外一邊,白天的時候是大東區最“熱鬧”的時候,投放的怪物並沒有得到徹底的清剿,在城中多處都築起了巢穴,白日裡也會到城中覓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