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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民統治的苦滋味;所以爆發北美獨立戰爭時,他毫不猶豫地當上十三州起義軍的總司令,為美國贏得了獨立。中國也應該走這條路——獨立自主。” 嚴峻的思考代替了方才的言笑。 湘江也變得靜默了。 毛澤東恍然記起了什麼:“和森,還記得楊先生的預言嗎?” 蔡和森始而一愣,繼而想起:“袁世凱倘若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接受‘二十一’條,就必定有鬼。” “有鬼?!” 三員女將,聞語一緊。 毛澤東尋味其中道:“楊先生說得對,袁世凱有鬼!” 漸變得躁動的江濤,不安地喧騰著,如訴,如怨,如泣。當天晚上,一師三人傑:毛澤東、蔡和森與蕭子升,來到學校的後山妙高峰之巔。 如訴、如怨、如泣的濤聲,依然歷歷在耳,益發平添了沉默的重壓。 慘淡的月光下,三個學子心思沉重,聽著江濤,看著迷濛的江流,久久沉默著。 校園裡,第一道號角響了。這是催同學們休息了。 毛澤東、蔡和森與蕭子升卻休息不下。 不久,第二道號角又響起。那是催同學們回寢室了。 他們三人依然在妙高峰上,都沒有下山歸去的意思。他們談不夠,他們還要繼續白天在湘江畔的探討。 最後一次熄燈的號角嗚嗚吹響。三人循聲俯瞰—— 偌大一座校園,燈光聞號熄滅,頓時變得一片漆黑。 毛澤東話中有話:“好黑哇!” 蔡和森不由得借“話”發揮著:“只有在黑暗中的人,才格外盼望光明!” “袁世凱這個竊國大盜,到底想幹什麼?”蕭子升從重壓中一吼而起。 “真不知我們這個多難的國家,又會遭受什麼樣的災禍?”毛澤東念之悽然,“康有為、梁啟超救不了國,孫中山倒是真正的革命家,可惜沒有軍隊……” “我不信,他袁世凱就能獨手遮天!”蕭子升捋過西發的手,當空一劈。 “辦法呢?現在要的是辦法。怎麼才能把他的獨手砍掉?”蔡和森緊釘著一問,頓將蕭子升問住。他只能諾諾道: “總有辦法的。自三皇五帝至今,四千餘年,改換了多少朝代?他袁世凱不過是過眼雲煙。” 毛澤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自語一般道:“中國應該造出新勢力。” 靈光一閃,蔡和森慨然共鳴:“新勢力?!對哇!應該是新的!” “我們不就是嗎!”蕭子升“當仁不讓”了。 “光我們幾個遠遠不夠。”毛澤東擺擺首,又輕輕一嘆,“可惜你倆又都要走了。” “潤之,我轉了學也沒有出長沙呀,還在一起!”蔡和森正胸臆灼熱。 “我畢業,就在長沙教書,也許就去何鬍子的楚怡小學。”蕭子升也茅塞頓開一般,“我們一起來造‘新勢力’!” 毛澤東決然起身,眼裡折射出不可抑止的熠熠光電。 三雙學子的手,緊緊伸到一處,握在一起。 凝鑄成一體的手!手自然是稚嫩的,但充溢著不可遏止的青春熱力。 夜晚的天穹,益發地蒼茫而遼闊。 混沌中,一縷尚纖弱卻明澈的月華,破雲而出,灑向昏昏的大地。 毛澤東的心聲油然迸發:“五月七日,民國奇恥;何以報仇?在我學子!” 意猶未盡。毛澤東在熬煎自己的憂思中,又寫下了一首五言詩,赤膽劍色,盡在其中—— 我懷鬱如焚, 放歌倚列嶂。 列嶂青且茜, 願言試長劍。 東海有島夷, 北山盡仇怨。 盪滌誰氏子, 安得辭浮賤!&nbsp&nbsp

第五章:滅頂之禍(1)

就在為爭回山東主權,聲討袁世凱的“二十一條”,愛國熱潮席捲神州的歷史時刻,在湖南長沙,發生了一件頗為有趣的怪事—— 不過一兩個晚上而已,小、中、大等各類學校,乃至社團、學社、報館的佈告欄、操場畔、街市口,都張貼出一張《徵友啟示》。 《啟示》印在八裁湘紙上,古典文體,書法挺秀—— ……方此時局艱難,風雲多變之際,本人願與誓志報國、百死不辭的炎黃子孫、赤子新朋,結為同心。“嚶其鳴矣,求其友聲”。 二十八畫生敬啟 事出怪異,大凡所貼之處,莫不人頭攢動,個個不勝新奇。可以說是褒貶摻雜,評說紛紜: “真是古怪的社會盡出古怪的事,還有這等《啟示》?!” “硬是個怪人!” “我看呀,沒安好心。” “也不見得。” “諸位、諸位,這算不算天下一大奇聞呀?” “……” 《啟示》的命運,由此也足可想見了。 要說遭遇最慘的,莫過於在女校了。 你看此刻,校長揚著撕下的《啟示》正在厲聲問罪:“誰讓貼的?” 這其實才是一位26歲的女性,其正經嚴肅之狀,大有老嫗之威。她就是女校丘成英校長。 一個膽大的女同學指指欄中的信封。只見信封空頭,注著與內文一樣挺秀的手書: 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