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對了,阿凡,你剛才說的阿強是不是真的被莊家走佬(逃走了)而收不到錢呢?”我對他說的打鬥事件充滿了疑雲。
“照我的判斷應該不是莊家走佬,而是他自己認為開不出來吞掉了。”
“我也覺得是。做得了莊,十多萬不是個大數目,一般的莊家都賠得起。”
“那也未必,幾個月前,隔離鎮就跑掉了一個莊。”
“哦?說來聽聽!”
曾凡喝了一口酒,又再點燃一根菸。
“凡,不要抽這麼多煙啊,會嚴重危害健康!”
“沒事,習慣了,像‘六合彩’一樣不好戒。”
這一點,自己也有同感,雖說已沒有下注,不再寫票,但是,一個小小的莊仔,其實也是參賭。正如馬錦文說的“換湯不換藥”於事無補。
曾凡接著說:“其實你亦應該知道,玩‘六合彩’無論大莊還是細莊心中都有一個限量,只要是超出自己核定範圍的,都會打到其他更大的後莊去。”
“這個我知道,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人人都怕死。”我不否認曾凡的說法,因為,每一個莊家差不多都是這樣做。
“那一天晚上,後莊收到一個四萬元的最大注碼,而那一晚,特別號碼偏偏就開出這個注碼,彩民們自然歡呼雀躍了。因為彩民們多數是跟風的,就是聽說哪一個經常準的買什麼,下面的彩民就跟著買什麼。這樣,那一遍的彩民多數都買中了。而莊頭一夜間輸掉一百二十多萬。當莊仔第二天到銀行取錢時,才發現莊頭沒有匯款過來,於是連忙打他的手機,對方的應答是:‘對不起,你撥的號碼已關機。’這樣一來,莊仔心慌了,立馬趕到莊頭裡,才發現莊頭已人去樓空。”
“後來呢?”
“莊頭跑了,他總不至於蠢到在家等死呀!”
“‘跑了和尚,跑不了廟’難道莊頭沒有家人的嗎?”
“沒有,聽說那個莊頭是汕頭人。”
“那,莊仔為何還把注碼下到他那裡去呢?”
“莊頭住在一家‘夜總會’裡,聲稱這家夜總會是他開的,而且還說附近所有莊家吃不起的數都是飛(報)到他那裡的。”
“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騙局。那莊仔也應該有個家吧?彩民們不會到他家要錢嗎?”
“他跑了,你到哪裡要錢呢?”
“當然他的家人啦?”
“他家人絕口否認此事,而且每當受到搔繞就即刻打電話到派出所,你走遲一點都會被抓去。”
“這樣看來,那些中彩者豈不是欲哭無淚?”
“那情景就別提了,聽說有彩民曾經試圖捉他的子女作威脅,後來可能想到這樣做會觸犯刑法而放棄。不過,他家的窗門常被髮洩的彩民砸得粉碎。”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莊頭有莊頭死;莊仔有莊仔死;開票有開票死;彩民有彩民死。到底誰才是元兇啊?”
“你認為呢?”
“這個問題好像是我問你的呀?”
曾凡笑了笑,又再點燃根菸,答道:“金錢!”
“廢話,這個答案連三歲的小孩也會答,誰不為金錢呀?這不成理由!”
“那你就問彩民吧!”
“彩民?”
“對。隨便問一個彩民你都可以得到答案。”
我一時真的摸不著頭腦,實在不明白他這句話有何玄機。
曾凡看著我一臉的疑問笑著說:“你可以把我當成隨便的一個彩民嘛!”
我想想也對呀!怎麼自己這麼笨,於是說:“那你為什麼買馬(六合彩)?”
“買5元錢可以贏200元誰都想買,太吸引了。”
“你贏了多少?”
“沒有。”
“既然如此,你為可還繼續買下去?”
“如果收手,輸掉的錢就永遠回來不了。”
“所以,你抱著僥倖的心繼續買下去?”
“是的。死而後已!”
“呵呵!沒那麼嚴重。好吧,我再問你,你買馬到哪裡買?”
“當然是寫票處或者直接到莊家那裡。”
“那麼,你輸了的話,是不是歡歡喜喜地把錢拿給莊家呢?”
“傻瓜都不會歡天喜地把錢拿出去呀!但是,願賭服輸,縱使有一萬個不願意也不行呀!”
“那麼,是莊家和寫票的人用槍指著你、用刀架在你脖子上一定要你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