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條,穿好衣服一個人去散步。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天還沒有大亮,空氣中的潮溼夾雜著青草的味道,稍微緩和了一下亂七八糟的心情。不老實的伸出手彈下樹葉上的露水,在水珠打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時,心又驚了起來,不安不安,還是不安……
天亮了給老媽打了電話,家裡一切平安,給小畢打了電話,學校一切無事,給夏殘月打了電話,她說正給高天煮小米粥。
陽光很刺眼的時候給顧銘打電話,他問我在哪呢,我說下山吧,咱們回“月色”,他說好,然後就揹著兩個人的行囊出現在我面前。
下飛機的時候,天都黑了,星星一顆也沒出現……
05年5月7日 大雨
五一七天假結束,本該去實驗室的,卻因大雨取消計劃。
清晨,顧銘這邊剛說夏爸爸已收了替身的法術,小畢那邊就打電話來驚叫道“我”變成了一個張紙片。
早飯過後,高天跑來“月色”,神情凝重的告訴我們,“昨天死了五個孩子,嚴重燒傷,和高姨身上的圖案一模一樣。”
我一驚,終於知道昨天的不安來自哪裡,還是有人出事了……
匆匆趕到公安局,一樣的停屍房,不一樣的人,五個十多歲的孩子,靜靜躺在那裡,沒了聲息,本該是玩樂的年紀卻再也看不到鮮活的笑臉,那些白淨的面板上是被灼燒後留下的月下素,一朵一朵開著,傷口流下紅色的血水,果真和高姨當初一模一樣。
“是她做的?”高天問道,他口中的她必定是二狗山莊那白衣女鬼。
“從唳氣看確實是她乾的。”顧銘點點頭。
“為什麼會突然殺人,這幾個孩子和那女鬼有什麼瓜葛?”夏殘月問道。
“不知道,我們得到的資料顯示這幾個孩子不過是附近一所初中的學生,昨天結伴去玩,遊玩地點並不是二狗山莊,但屍體卻在二狗山莊臨近的山上被發現。”高天搖頭說。
“他們本來是去哪遊玩?”一個不好的念頭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是去……”高天忽然停了下來,看著我恍然般喃喃說道,“你的學校……”
大家都轉過頭盯著我,我覺得一股罪惡感漫布在整個體內,看著那五個流著血水的孩子,渾身發抖的說,“是我害了他們,那東西肯定是去找我的,一定是這樣……”
忽然,冰冷的感覺被一雙溫柔的臂彎驅散,抬頭看到顧銘擔憂的眼,他向高天點點頭,話也不說的拉我離開了那個地方。
車開了很遠,直到窗外再沒有高樓大廈,稀疏的瓦房帶著一股鄉村的氣息映在眼前,顧銘把車停在路邊,手雙握著方向盤低垂著頭。
“這是哪裡?”我問。
“不知道。”
“不知道?”
“恩。”他輕輕笑著,“我只是想把你帶離那個地方。”
“對不起。”腦子裡又想起剛才那幾個孩子,愧疚再次襲來。
“為什麼說對不起。”
“我隱瞞了一些事情。”
“我們知道。”
“你們?”
“笨蛋,什麼都寫在你臉上,想不知道都難,自從在白鹿山遇到那個狐王后,你幾乎再沒笑過。”
“……”
“現在能說出來嗎?”
“顧銘,我很為難。”
“那就不要說了。”
“不是,我是說我在處理這件事上很為難。”
顧銘拍拍我的腦袋把我攬在懷裡,聽我慢慢把那天在白鹿山上聽到的故事講出來,其實,這是個很老套的故事……
一千多年前,環秀山莊新建,設計的巧妙得宜,望全園,山重水複,崢嶸雄廳,入其境,移步換景,變化萬端。這山莊是吳越廣陵王錢元璙所有,除了至親外,旁系的表親也住了進來,山莊裡的小廝丫頭自然也少不了。
環秀山莊裡有一處院子名叫“香園”,其內種有大量月下素,每到開花期,滿院香氣,故而得名。“香園”裡住了位表小姐,名曰錢青青,樣貌出眾,愛著綠衫,看上去溫柔善良,知書答禮,平日裡賞賞花,作作畫,也常讀書寫字,遇到不會的問題就去請教山莊裡的先生。
這山莊裡的先生是被請來教導主人家的孩子,年紀不大,僅比表小姐長上五歲,因其學問好而在蘇州一帶頗有名氣,平日裡最愛研究些玄異之術。
先生姓張,名非凡。非凡、非凡,聽起來就讓人覺得此人不同尋常,一見面更是認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