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以為自己是主子了。”
“怎麼不是主子了,你個下賤胚子!”楊媽媽直接罵道。
婆子臉通紅,轉身吩咐身後丫鬟,一個抱著睡著的林有順,令一個牽著林婉順,火急火燎離開。
楊媽媽關了院門,穿過假山,看到蕭夫人坐在胡床上,看到她微抬眼皮,冷冷道:“都走了?”
“都走了。”
“薛青娘這個小賤人!”蕭夫人罵道。
語罷拿起桌子上越窯青釉荷葉碗,猛地朝地上砸去,發出清麗的脆響。
楊媽媽知道她氣急,吩咐左右女使趕緊收拾,緩緩走到蕭夫人身側,跪坐與她左邊蒲團上,雙手握拳在她腿上輕輕敲著。
見蕭夫人漸漸氣順,楊媽媽柔聲說道:
“本來夫人待她已經夠好了,也說去母留子,若以後她產下兒子,依舊是最受寵的嫡子,可她千不該萬不該拿大娘和二孃相脅。”
“虎毒不食子,她居然給大娘喝調理身子的藥,那是她一個沒來月事的丫頭能喝的嗎?!”蕭夫人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實在不行,只能把這兩個小的從薛青娘身邊帶走。
“是啊。”楊媽媽認同道,“當年跟薛家定親前,她雙親提及女兒宛如神女一般,當時夫人還說青娘有學識有涵養,宜其室家。”
剛嫁過來的薛氏可是整日笑吟吟的,對大家客客氣氣的,可是怎麼就變成這副樣子了呢?
蕭夫人立刻反擊她:
“當初是我太著急給大郎定親,在文定之前,她跟著母親去廣平公主的秋遊會,當時我們帶著阿泱也過去了,你可還記得她當時說什麼了?”
楊媽媽仔細回憶著當天情景。
那一日惠風和暢,為了避免再有什麼人往小林泱身上塞東西,每次她出門蕭夫人或者她必定跟著。
她抱著三歲的林泱看花,她們身後是一道牆,遊賞之際似乎有人隔著牆說什麼林家之類的。
於是蕭夫人給使了她一個眼神,她捂住小林泱的嘴,以免她發出聲音。
“林家居然在三歲小娃娃身上栽了跟頭,今日蕭夫人居然還把她帶出來了。”
“不過是個庶出丫頭,直接放在莊子裡任其自生自滅才好。”
後面那句是薛青娘說的。
整個過程小林泱十分配合,非常有職業偷聽者素養,一雙懵懂的眼神在蕭夫人和楊媽媽身上來回遊移,絲毫不知道薛青娘給了蕭夫人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