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才說出了心裡話:“我倒是盼著你妹妹能有些個造化,也好讓你的日子鬆快些。”
“爹想得對,卿嬈單純,何必送到宮裡受苦。” 許卿儀覺得自己不過是嫁到了學士府,上下打點便已是心力交瘁,何況宮裡。
雖瘦了些,可氣色卻還好,安慰林氏道:“婆母雖然嚴厲,卻也不是不近人情。我入府三年沒生養,也從未提及給夫君納妾的事,已是十分不易了。”
“還是沒動靜?” 這兩年林氏不知替她找了多少偏方,苦藥湯子一碗碗喝下去,一點用也沒有。
“母親不是不知道…” 提起這事,許卿儀實在是有苦說不出。
吞吞吐吐…失落道:“他…就是那麼個冷淡的性子,渾身上下連點熱乎氣也兒無。”
當初成親時,全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許卿儀與吳禹徵婚前只見了幾面,那時他雖冷淡,卻也沒人逼他,是自己點頭同意了的。
本以為婚後日日在一處熟悉了,不盼著柔情蜜意,可相敬如賓總是做得到的。誰知婚後到更不如…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中間卻隔著楚河漢界似的,孩子又不泥人兒似的捏出來。
“好孩子,娘明日要帶你妹妹到崇福寺去拜佛,倒是再替你與菩薩求求…” 林氏沒了法子,只能指望神佛保佑。
佛教乃南楚國教,上至王室公卿,下至平民百姓,逢年過節、家中有大事小情總要往佛寺去上炷香。嫁女大事,更是要在出嫁前尋一吉日入寺,在佛塔、佛像、經卷前燃燈供奉,以求順心遂意。
“我明日隨母親同去吧。” 許卿儀心裡抱著萬一的期望,也想沾沾家裡的喜氣。
“你婆婆可能放你出來?”
“若是為了這事…想是能的。”
這訊息既能傳到學士府,自然也不會錯過宮裡。
靜貴妃年輕時是個不折不扣的纖細美人兒,養尊處優多年,少女時的瓜子臉兒如今生得一輪滿月似的,正是珠圓玉潤的富貴相。
“認親戚?” 連指尖兒都如同顆顆飽滿的石榴粒兒似的,接過侍女遞來的果脯零嘴。
“是管家帶著族譜親自去的,姑奶奶的排位如今已供在許府的祠堂了。” 永和宮的掌事姑姑丹文回話。
“太子帶出去的那個姑娘,就是這個許家的?” 貴妃自然有眼線放在孃家,前腳趙齊領著許卿嬈出門,後腳訊息便傳進了宮裡。
“是,就是皇上這些日子常在觀文殿召見的那位許翰林,聽說在書畫上頗有造詣。”
貴妃面上看不出喜怒,心思都像是放在一旁的果匣子裡,挑挑揀揀半天,才中意放到嘴裡塊蜜木瓜。
問道:“那姑娘長得可好看?”
“殿下看中的人,自然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