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
險些將心事脫口而出,支支吾吾片刻…到底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只是覺得不捨極了,叮囑著:“我…我…你要注意安全…”
趙齊揉著她的長髮,卻也不問,只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打趣:“小丫頭長大有心事了?”
感覺懷裡的人吸鼻子,又兔兒似的一團在他胸口輕蹭搖頭,不由啞然失笑:“多大的人,怎麼還是常常哭鼻子。”
“嗚嗚…” 他不說這話還好,許卿嬈一聽越發覺得心裡又是愧疚又是不捨,眼淚反倒汪汪地似斷了線的珠子,抽抽噎噎哭得愈發厲害。
緊緊攬著他的腰不鬆手,終於將最擔心的事說出來:“我…我若是哪天騙了璟淮哥哥…你不準與我置氣!不準不理我!”
“好,都依你。” 趙齊側頭一看,眼眶兒、鼻尖、腮邊都是粉紅粉紅的,這下倒真像只兔子了。
以為她是害怕前途渺茫,一語雙關:“阿嬈若是不想去…便留在璟淮哥哥身邊…”
其實淮南王府的事…倒也不是一定要她親自回去,只是若他遣暗衛去做,免不得周折了些,來日她的身份少不得被人詬病不名正言順。
許卿嬈並沒聽出他話裡的破綻,探出頭來藉著他已經被哭花得不成樣子的衣襟擦了擦眼淚,還要欲蓋彌彰地嘴硬辯解:“我…我只是…是被前幾日的水匪嚇到了,並不是為了別的。”
“阿嬈若是再哭下去,九江府的百姓又要去趕潮了…” 趙齊佯作未覺,彎腰替她將淚珠抹乾,又從袖中拿出一塊成色極其普通的翠玉令牌。
順著她的話…信口胡謅:“我從前給阿嬈的那塊牌子想是被好生收起來了,這是我的私令,天底下只這一塊。”
“我…” 提起牌子,許卿嬈癟嘴眼眶子又發熱起來,心裡更是愧疚得無以復加。
卻不能說…當年她親孃遇刺的事,與殷家脫不了干係!偏殷國公府又是璟淮哥哥的母族…
“阿嬈在…下次再遇了難事,便將這牌子送去任何一處四海錢莊。” 趙齊見她又要哭,心裡一軟,險些說漏了嘴…
時移勢易,淮南王府雖有沈居和世子在,可殷容也不是個好相與的…未雨綢繆叮囑著,又親手將令牌掛在她腰上:“錢莊的人看到了它,會去幫你的。”
“殿下,人都佈置好了,可以出發了。” 霍封在外稟報。
“阿嬈換下這身綾羅,一刻鐘後,我在院外等著你。” 趙齊的衣襟更是被她哭花了一片,少不得也要去換身乾淨衣裳。
千里之外,淮南王世子沈朗澤得了貓兒傳回來的訊息面露喜色,便匆匆往書房去…兄妹二人皆是隨了先王妃的好樣貌,面如冠玉,是一等一的出色人物。
“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