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sir,完整線索洗出來了。”
……
警局裡,其餘人被請出去,只剩許亦然在小屋裡。
“許先生你有什麼想說的?”陳警官把一張照片拍在桌子上。
貌似馬克的身影遠遠站在一片垃圾中。線索出來了,他本該激動的跳起來,大喊趕快去找姐姐啊。
而此時,他氣息不穩卻是為了自己。他終於還是主動攪和進怎麼也說不清的局裡了。該怎麼解釋出現在廢棄垃圾場的動機呢。
從童年經歷說起麼。
說有一次保姆帶他回國,記者狗仔們提前布控了所有他可能出現的豪華酒店,他無可漏網的被拍成新聞圖片。
所有高檔場所,他都和裸露的一樣,被各種藏在暗處的眼睛攝取到。
他害怕有陰影,尋尋覓覓終於發現了一片不被在意的地方。
最沮喪最失落的時候就會跑到那裡,逃避世界的喧囂安靜一會兒。
“許先生,警員已經出動去找林亦初小姐了。在林小姐被找到之前,您主動交待可以適當的減輕罪名。”陳警官緩緩說。
“先把人找到!有證據你們就逮捕我!”
“許先生…我和您家人相處幾天,不想你們最後鬧到手足相殘你死她活的地步。”
“你先把案子了破了,再來問我!”
陳警官攤手,當著許亦然的面問對講機。
“行動怎麼樣?”
“陳sir,已經到達附近區域。”
陳警官關上對講機,“許先生,您很清楚這個案子的影響力,到時候就算總警司出面也幫您掩蓋不了。”
許亦然一聲冷笑,“為什麼提總警司?”
“總警司當年為林老先生抹去愛子死亡痕跡頗廢了一些周章。”
“我小舅死亡的真相是什麼!”許亦然情緒激動。
“豪門裡的親情果然不是尋常人能想象的。我也是剛剛學習到。”
許亦然一時語塞。
陳警官冷峻的目光下,許亦然的呼吸越來越重。
“我要喝咖啡。”
“好。”
陳警官親自端來咖啡,和一罐糖。
“要牛奶嗎?”
“加牛奶是低階的喝法。高階的喝法講究原味。”
“這樣啊。”陳警官笑道。
咖啡很苦,許亦然硬著頭皮一口乾了一杯。
“我小時候經常被記者圍堵。我討厭窺探打量的目光……”
“我以為你們這樣的人早就習慣了。”
“人永遠不可能對厭惡的事情感到習慣。”
陳警官輕輕點頭,表示理解。
“你不會知道,厭惡這個世界恨不得消失的感覺。”
“那是抑鬱厭世想自殺的情緒嗎?”
“不,驕傲的豪門少爺怎麼會想自殺。”“有時候會希望這個世界毀滅。”
陳警官繼續點頭表示感興趣。
“我喜歡看廢墟,喜歡看事物結束被丟棄被遺忘的樣子。像是故事的結局。一大堆結局堆砌在一起,像盜夢空間裡的迷失域。由結局來猜測開端……”
許亦然閉上眼睛,他在說什麼,他為什麼要說這些。
“大部分成年後的特殊行為都能到倒推童年的遭遇。”陳警官順著意思發散。
“是是是,我那天聽到兩百萬的線索費之後非常絕望,然後我就莫名其妙去了垃圾場。”
許亦然說完,陳警員露出意外而失望到表情,“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