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先生,找您來是想請教關於林老先生的問題。時間緊迫請您快問快答。”
“啊哈哈哈……我可是……”
陳警官及時打斷,“據您所知,大概三十四年前,在林來執掌林氏的早期,有什麼特別的仇家。”
“哎呀這可太多了,林老爺子快一個世紀的人生裡,不斷打仗不斷大勝,堪稱傳奇長勝將軍……”
許亦然忍不了,簡直隨時都有可能一拳打到那張諂媚的臉上。
“林老從一個區區小買鋪起家,收購一條街的商鋪完成早期積累之後進軍大型商超,房地產,金融,酒店,電子……”
“你再怎麼說奉承話,他也聽不到了!”許亦然粗暴打斷,“林家的嫡長孫女被綁架了,現在懷疑和早期的仇家有關。你能幫忙就幫,不能幫忙就趕緊走人!”
“林禾稻這種白手起家的人,早年必定會有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你研究了那麼多年,要是知道就說出來。這時候還拍馬屁拍給誰聽啊!”
馮其庸被吼的愣住了。
“馮先生,這個案子外界關注度極大,不管是林家人還是警方都壓力很大。迫不得已請您來做顧問。您多多見諒。”
“啊,沒事沒事,許少爺擔心姐姐可以理解。”
“你們說的仇家有什麼特徵?”
直擊要害的一句反而把陳警官問住了。
“綁匪就目前推測,極大可能是林小姐的私人司機。此人單親家庭,海外長大,就讀名校。和時尚集團的總裁徐筱悠有說不清的關係。而且有可能和二十年前林澤楓車禍案有聯絡。”
“哎呦,好複雜。”馮其庸一臉的茫然,讓陳警官也有些後悔最後一搏似得問出,“現在有比較明確得證據顯示,林禾稻參與了掩蓋林澤楓死亡的真相。”
整個大廳沉默的只剩下擺鐘走動的聲音。
“林澤楓車禍,當年是極轟動的新聞。”馮其庸又一句廢話出來,許亦然當即一聲哀嚎。
馮其庸毫不在意繼續說。
“這個案子當年就有貓膩。我想找到獨家新聞並藉此發一筆橫財。但是林老做的太乾淨了。連警方都出具了普通車禍的公告。”
“您當年懷疑的點是什麼?”陳警官追問。
“從李澤楓出生起,林老和林太太對其的寵愛有目共睹。林澤楓死後,林老太太有三四年的時間都沒有公開露面。但是林老則不然,沒幾個月就又開始大手筆的商業運作,這當然是林老企業家高階素養的體現。當時根據這種情況甚至有了一種邪惡黑暗的猜測,林澤楓是林氏新高峰的祭品被獻祭了。以我對林老的瞭解,雖然他在商業上殺伐決斷近乎無情無義,但是常年堅持慈善,心裡應該是保留了一片柔軟的地方的。為什麼在失去至親骨肉時,如此波瀾不驚呢?能讓林禾稻主動不予追究的人和事一定有更大的能量。”
“是什麼事!”鄭淑儀驚呼。
馮其庸目光在鄭淑儀身上掃了幾遍,“林澤楓的遺孀?”
“我問你什麼事能以犧牲澤楓為代價!”
馮其庸得意一笑,“林老後來一系列大型操作可以看作他對愛子死亡的應激反應。還是不夠強大才會造此厄運。林氏在林澤楓死亡之前就已經是一個巨無霸的大企業。那林老內心深處最怕最在意的是什麼吶?”
馮其庸攤手,掃過幾雙聚精會神的眼睛。
“長時間研究一個人,除了自身會自然而然帶上他的特徵以外。到了深處甚至會覺得和他思想也聯通了。以我的猜測,他最在意的就是發家史的完美度。他的一生是不是一個可以流傳後世廣並廣為傳頌的故事。”
“那林老的一生的汙點是什麼呢?”馮其庸目光落到許亦然身上,“我好歹是一個教授,做顧問的話,諮詢費怎麼算呢?”
“你!”許亦然衝過來,被陳警官抬手攔住。
“馮教授,我們破大案有經費,而且林家的案子,當然不會小氣。”
“哈哈哈,術業有專攻。在財富之上享受的林家子孫可未必對財富建立的過程感興趣。所有才有我這種人可以混一口飯吃。”
“您直接開價吧。”柏家寜說。
“女婿總歸是會客氣一些。像林老先生這種傳奇企業家,他的一生本是無價的。如果非要用金錢定價,廉價了是一種侮辱。”
“你別裝神弄鬼了,一群人陪你逗悶子。”許亦然吼道。
“許少爺,您也說了,白手起家的人多少會有些見不得人的灰色地帶。如果這灰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