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只有林亦初和詹妮兩個人。
“我查了最近幾年來林氏的商業大事件,基本上都屬於林禾稻老先生生前專案的收尾。沒有糾葛複雜的全新專案。”
林亦初閉眼舒了一口氣,“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點就是外面人都知道,我們家三兄妹如今都和林氏沒有瓜葛,平平庸庸毫無作為,如果是來尋仇的,那這個仇的根到底在哪!”
“我對許一言也做了背調,他真的很多年都不賭了,而且自己還做了一些小生意賺了些錢。”詹妮說。
“問題還在亦萩母女身上”
“亦萩在我看來是個好孩子,她們母女這些年主要的事情就是亦萩的學業。以她們母女的能量,我認為是應該最先排除的。”
“所以現在是一攤死水嘍。”
“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這件事不該從外部找原因,該從家庭內部探究。”
亦萩一個暈倒狀,一手按住胸口,“我腦子都快想的裂開了,我的生活很簡單,前夫女兒,一個秘書一個司機。爸爸中風,媽媽早不在了。許亦然,一個瘋媽,一個落魄到狗仔都不願意看一眼的老師傅。能找出什麼原因!”“必須丟個炸彈進去,總能炸一些蝦米出來。”
詹妮無言,不知是無奈還是表示贊同。
“我等不了了。我要出手了。”
“既然你已經考慮好了,那我就不多說什麼了。”
“去看看孩子吧,她難得見你一面。”
“好啊。”詹妮一下變換輕鬆的表情。
詹妮出門之後,艾莉絲進來。
“電視臺那邊怎麼樣”
“節目會在兩小時後播出預告片。兩天後上架。”
“好,節目一上,就通知媒體發通告,不留一點喘息的時間。”
“是,林總!”
“為了出現不必要的岔子,給亦萩預定一下時段內機票。”
“是。”
“那就去準備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林總,好好休息。”
病房裡只剩下秒針走動和心跳的聲音。久違的興奮感,像草叢裡趴著的野獸等待正在靠近的獵物。
身姿矯健騰起一擊得中,把獵物按在爪子下,欣賞它如何掙扎。
溢散的興奮突然聚整合了錐子,狠狠地扎到心上。
林亦初大喘兩口氣,母親,她又想到了母親。
母親當初也是這樣被命運箍住,在掙扎中耗光了所有力氣,絕望地走向了死亡。
不不不,怎麼能拿母親這樣類比。
也許……
她在才是獵物,暗處的眼睛正在欣賞她所做的一切。
“不不不……來人啊!”
護士和詹妮一起進來。
“亦初你怎麼了?”
“詹妮我要見萍姨,我要見萍姨,帶我去見萍姨!”林亦初撲過來搖晃詹妮的胳膊。
“好好。”詹妮被林亦初的模樣驚到了。
林亦初裹著黑色連帽大衣坐進詹妮的副駕。
“喂,你不會有潛在病發症吧。”詹妮一臉嫌棄。
“放心吧,我只是心跳有些快而已。就算猝死,前一秒也會開車門自己滾下車的。”
“哈哈哈,瞧你,開不起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