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露一臉撞到外星人的樣子,她驚訝得簡直快要昏倒了。“好好好,算我服了你,你大概是全班……不,大概是全大四最後一個Chu女了。”
那番談話才是一、兩個星期前的事,可是……程露看著眼前什麼都無所謂,連上床也沒關係的於霜葭,努力想要把好友偏激的思想導口正軌。
“葭葭,我說過我是因為很愛很愛學長,所以才想跟他脫光衣服抱在一起的,你呢?你愛班上那些臭男生嗎?”
臉上清純猶在,等愛的心卻已不再。於霜葭悲哀的說:“程露,誰都沒有關係了,反正,不都是一樣嗎?”
程露一個箭步上前,拍打著於霜葭的小臉,“什麼叫誰都沒有關係?那不是Zuo愛,那叫yin蕩。”
“程露,你不知道……即使我脫光衣服和‘他’抱在一起,‘他’也不要我的。所以,誰都沒有關係,yin蕩也無所謂了。”哀莫大於心死,就是這樣的感覺了。
眼見打不醒於霜葭,烈性子的程露忍不住抱住她,嚎啕大哭著,“葭葭,你不要這樣,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告訴我‘他’是誰?是誰把你變成這樣的?”
“程露,不要讓我再難堪一次,讓我忘了他好不好?”於霜葭不想流淚,每流一次淚,她為耿天敖受的苦就往下扎深一寸,她不要再為他流淚。
“好,我不提、我不提……”程露抬起手抹抹眼淚,她拉著好友的手,善解人意的說:“葭葭,我們忘了他,忘了那個沒有眼光的大笨蛋,你還有我啊,讓我陪著你,我們不要理那些臭男生——”
“不要!”於霜葭掙脫程露的掌握,往後退得遠遠的,“程露,你不會喜歡我的,我是一個惹人厭的人,我自己都不喜歡我自己,我不要讓你看見這樣的我。記住你曾經喜歡過的葭葭,在你還不至於討厭我的時候,我們就這樣好不好?”
天啊,美好的於霜葭,千人疼萬人愛的於霜葭,外貌出眾、才情過人的於霜葭,什麼時候完全失去了信心?程露又要往前,她要幫助好朋友重新拾回信心。
於霜葭像一隻受驚的小白兔,驚懼的轉身逃走,口中哀哀求著:“程露,不要,不要再接近我,我不會讓你有討厭我的機會……”
程露呆住了,她看著於霜葭跌跌撞撞的背影,腦海中突然跳接起一些句子——
先是:“程露,你有沒有發現,耿天敖好幾天沒來上課了?”
接著:“不會的,耿天敖年年都領獎學金,不會畢不了業的。”
然後:“他討厭死我了,為了讓我別去煩他,所以就把錢交給我了。”
以及:“我就是喜歡坐在這裡,就是喜歡賴著他。”
還有……還有什麼是她應該知道卻沒有關心的嗎?她對於霜葭的友情是不是口頭上多過行動上的呢?否則,她的神經再大條也應該知道,於霜葭的轉變一定和“他”脫不了於系。
剝開層層掩掩、虛虛實實的傳言,還原到最初的一個名字:耿天敖。
他們發展到哪裡了?程露煩躁的在原地轉來轉去,忽然想起剛剛於霜葭悲哀的話語:“我脫光衣服和‘他’抱在一起,’他’也不要我的。”
完了完了,葭葭都把衣服脫光了,她美麗的身體都讓那隻可惡的鐵公雞看光了。那個白痴,他的第一名一定是考假的,一定是助教年年把成績算錯了。真是白痴、白痴、白痴、白痴,他不知道清純保守的葭葭要花多少勇氣才能在男人面前寬衣解帶嗎?而他竟然不肯碰碰她、摸摸她、抱抱她,真是有眼無珠,真是個大木頭,真是氣、氣、氣、氣,氣死人了。
難怪葭葭的女性自尊蕩然無存,程露誓言要代“友”出征,為於霜葭討回公道。
☆☆☆
耿天敖在小顧的研究室裡混了幾天,除了上家教課,其他的時間都在沙發上度過,美其名是等聯絡英特爾的後續發展,實則整天抱著本小冊子塗塗寫寫的,累了就給在沙發上睡去,醒了又瘋狂的寫,也不知道在寫些什麼,撩得小顧好奇不已,成天心窩癢癢的。
不過人家既然沒說要給他看,小顧也不好意思主動要求,男生如果太八卦,說出去會給人家笑死的。
既然好奇心沒辦法滿足,不如當個解惑的益友好了,小顧用力戴上一副正常人的嘴臉,好言相勸,努力把爸爸當時勸過他的話翻出來,套用到欣天效的身上。可是,沒用,耿天敖對他八股式的說教法完全充耳不聞、不屑一顧,只要小顧嘴巴一開,耿天敖就攤在沙發上當個“活死人”。
於是有一天,小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