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錫侯等川派頭目人物之間,大搞分化瓦解拉攏工作。四川遠在西南內地,國民黨中央政府再怎麼動作,地方政權一直在他們地方勢力手上,你來搞搞動作,我也能容忍,反正我們都表示服從中央政府的領導。可是現在,中央軍利用所謂的圍堵追擊紅軍,以剿匪之名,將武力名正言順地伸了進來,而且派別動隊要挾其軍、政、財、民歸中央政府控制,這就大大縮小了川系頭面人物的政治空間,地方權力更是被康澤的別動隊一手操縱了。他們從縣政府到鄉鎮村進行直接控制,催工派款,訓練保丁,開展新生活運動,一杆子把中央勢力直接插到了最基層。
這簡直就是一場不動聲色的奪權運動,更要命的還以監督軍隊為名,直接給川軍各部隊派遣了督察員,對川軍進行了直截了當地控制。川軍將領為了自身的生存,對蔣介石的這一搞法極為反感,把矛頭直接對準了,在川活動猖狂的別動隊的總頭子康澤。這其實勢在必然。
康澤與他的別動隊入川以後,他幾乎成了川軍頭目的太上皇。他當時是復興社的幹事、別動隊總隊長、中央軍校特訓班主任、入川參謀團政訓處長、四川省保安處政訓室主任、四川省國民軍訓會主任委員、峨眉軍官訓練團政訓組副組長,三十歲出頭便成了在川紅及一時的大人物。這個時候也是別動隊在川活動最兇猛的時候。他一入川就讓復興社在川的負責人葉維當了別動總隊的參謀長,葉所領導的所謂忠義救國會就歸到了別動隊旗下,而這些人大都是四川地方上的一些名流、狠角。他們又在劉湘勢力中做手腳,直接挖了劉湘的牆腳;四川的特務系統反而被康澤浸入並控制起來了,這就大大威脅到了川軍自身的生存了,於是川軍頭目忍無可忍,終於組織了一場圍攻捉拿康澤的暴動。
那是初夏的一個下午,太陽依然還是那麼灼熱,紅軍已渡過金沙江,前鋒已達安順場,成都城中一派緊張。別動隊都派出去做發動民眾的工作去了,康澤頭腦發熱,他帶著葉維、石明峰及兩個副官到城外去檢視工事的進展狀況。他親自架駛著那輛嶄新的美式吉普車出了城。從城西沿公路去新津方向佈防的正好是劉湘的部隊,在太陽下修工事的都是一些民工,而那些川軍弟兄們三五成群地趟到公路邊的樹蔭下乘涼去了。康澤見狀就停下車來對著這些官兵吼道,*都打到你們家門口來了,你們還在躲懶,比老百姓都不如,還不起來去幹活,我們將以軍法嚴懲!
一個著少校服的軍官,顯然不認識身著西服的這個車伕,竟是大名鼎鼎的少將處長康長官。他仍舊趟在地上不屑一顧地罵道,你娘賣皮的,你一個車伕,下來叫叫叫叫叫,放你孃的狗屁。軍法也是你這個狗雜種講的麼?還不快點給老子滾開,小心老子的槍支走火!
葉維聽了,便大聲說,反了反了,你這個飯桶,竟敢對康將軍如此無禮,老子先斃了你!
那少校從地上一彈就站起來了,大聲喊,弟兄們,操傢伙。老子不認識什麼糠將軍、米將軍。這裡是老子的地盤,看看哪個雜種,敢在老子的地盤上耍野!他這一號召,幾十支槍就對準了康澤他們。
弟兄們,千萬不能亂來,槍子不長眼,萬一出了事,那就真的是要被軍法處置的,快把槍放下來。石明峰見狀,他站在車上大聲喊。這時人們才朝他看去,發現他身著上尉軍服,腰帶上滿是子彈,一把小巧的手槍格外吸引人們的眼球,知道眼前這個人真的是將軍,一些人於是自覺地壓低了槍口。
石明峰邊從車上下來邊說,弟兄們,*還沒有打到這裡來,我們倒自己先打起來了,成何體統!康將軍在此,誰還敢拿槍在手上?少校同志,你還懂得一點軍紀嗎?
那少校見狀就說,弟兄們把槍放下,我們也不是被嚇大的。你康長官也管得太寬了,我們在前面拼死拼命為你們擋槍子,休息一下,你就要軍法處置我們。這些天來,我們總是被你們別動隊的人壓迫著做這做那,老子還有一點自由麼?我看就是你這個當官的太壞了,拉起老子出來修工事,你們自己卻出來抖威風,弟兄們,不怕他,讓他們也頂著這熱日來挖挖工事看看!
不得無禮,我看你是老鄉,也就不想跟你計較這些了。現在是戰時,是特殊時期,我們不加快修築工事,一旦*打來,我們自己的弟兄就會吃虧,你既然是部隊首長,應該識時務!康澤倒是穩得住氣,也亮出了他的威嚴。
可是這個少校卻哈哈大笑起來,竟然煽動他的部下說,弟兄們,把我們害苦了的就是這個康長官,他今天自己送上門不了,我們要怎麼樣歡迎他啊?
他竟然帶頭圍攏了過來。他一個小小的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