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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斜插一朵火紅的扶桑花。這裝束對她來說,真是恰到好處。

這時,潑辣女人變得一本正經不說不笑,與營長就畫素不相識。

營長向我們介紹說:“這女人的名字叫虎刺梅,掌勺的廚師是她父親,名叫虎山,就父女倆過日子,開了這家小吃店。這女人結過婚,丈夫染上了毒癮,後來不明不白地消失了,傳說被他們父女殺害了。虎山大伯是這一帶有名的獵手,50步以外能開槍擊中一枚硬幣。酒量很大,好發脾氣。”

第16節:王母娘娘洗腳盆(3)

怪不得“虎妞”規矩多了,原來是在嚴父的視線中。

我向麻勒幹說:“哪有‘虎’這個姓?看來是姓‘胡’吧!”

他搖搖頭說:“不是,就姓‘老虎’的‘虎’;我們佤族姓名很隨便,想叫什麼就叫什麼。”

這時,虎刺梅過來,請我們點菜。我們讓營長挑選。他點了爆炒松雞、青蒜炒雞雜、油雞、涼拌水蕨菜、涼拌馬蹄菜之類的山毛野菜,很合我們的口味。

麻勒幹忽然望著我說:“請賞戰士們一餐飯!”

我問:“多少人?需多少錢?”

他說:“此處物價低,人民幣300元足夠。”

我給他300元,他卻不接,招呼剛才隨我們上山的戰士把錢拿走,並囑咐說:“每人兩元,全發下去!”不一會兒,小街上的餐館中,便坐滿了士兵,他們猜拳行令有說有笑,小街頓時沸騰起來。帶這種部隊,江湖義氣是團結的紐帶。看來麻勒幹雖然是粗人,尚明白此理。這就叫做“盜亦有道”!

回駐地的時候,我對麻勒幹說:“我為這條峽谷想好了新名字!”

他忙問:“什麼名字?”

我說:“虎狼谷?”

他想了一想,連聲說:“好,好,有虎,有狼!”

在金三角這種地方,人不如蟻,殺人如草芥,但那是在沒有人告發的情況下。常言說“民不告,官不究”。虎山父女殺人一事,小街上有人向果敢政府告發,我就是奉命來查問這件事。我向麻勒幹表明來意,他卻漫不經心地說:“小事一樁,無須調查,那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著的,隨你處理便是!”但是後來我認真調查了案情始末,事情並不像麻勒幹說的那麼簡單。

在“王母娘娘洗腳盆”,我和麻勒幹住在一起,既安全又隨便。白天,麻勒幹忙於防務和練兵,我便挨門逐戶地調查那件命案。小鎮不大,只有二十幾戶人家,三天便訪問一遍。幾乎異口同聲說是虎山父女害死了上門女婿河南人郭興,但都是道聽途說,誰也沒有親眼見。從法律上講,不足為憑。第四天,我讓麻勒幹營長帶兵把虎山父女押來,分別進行詢問,然後將兩人的答話對比,從中找出漏洞。或許是父女二人早有合計,答話也無出入,他們都承認害死了郭興。我讓他們錄了口供,畫了押,下一步就是驗明屍身了。

次日,麻勒幹帶兵把埋屍現場包圍起來,虎山父女惶恐不安地鵠立墳旁,小鎮眾人在外面圍觀。兩百多人的場面,竟是鴉雀無聲。麻勒幹指揮4名士兵小心地挖掘,完全挖開後,大家爭著湧向前,觀看墳中情況。結果讓大家瞠目結舌、一片譁然。墳內除了一捆零亂的稻草外,竟然什麼也沒有。我問虎山,是否記錯了地方?他肯定地說:“就在這裡!”“為什麼沒有屍體?”他們父女搖頭不知。大家非常掃興地紛紛離去,虎山父女的生意是暫時做不成了,由麻勒幹押回營房,派兵監護。我明白無誤地告訴他們:“不講出真實情況,便沒法結案。”但他們父女咬緊牙關,再也不肯吐露隻言片語。

考慮再三,我又一次單獨提審虎刺梅。

我問:“你丈夫郭興,河南什麼地方人?”

回答:“新蔡縣。”

問:“結婚幾年了?”

答:“3年。”

問:“夫妻之間相處如何?”

答:“一般。”

我說:“群眾普遍反映,你們是恩愛夫妻,為什麼突生變故?”

答:“他後來吸毒成癮,經常偷家中的錢,後來又偷物,手鐲、項鍊都被他賣掉。”

問:“夫婦不能共同生活可以離婚,為什麼要殺人!”

答:“曾一度將他趕出家門,過一段時間他仍然會跑回來,賴著不走。後來,給他兩千元路費,讓他回河南老家。我親自送他過境,誰知10天后他把錢花光,照樣跑了回來。無論怎樣打罵,就是不肯走。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只好把他除掉!”

問:“怎樣把他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