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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吉普車頭猛沉,整輛車以車腹底盤為支點,緩緩朝著深淵一頭栽了下去。

唐悠瘋了:“怎麼回事!怎麼辦!快跑啊!快下車!”

霍虎:“發生了什麼事!我看看!”

莊鳴清恐懼地吼道:“大個子別朝前!要摔下去了!”

展行:“別動!所有人靠著椅背!不要動!”

鸚鵡:“幹蛤呢幹蛤呢——”

展行大叫道:“安靜——!”

吉普車緩緩穩住了,車頭以四十五度角朝向深不見底的懸崖,車燈成為兩道光柱,投向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黑暗裡彷彿有什麼怪物在凝視著他們。

展行:“好,好的,我想想怎麼辦。”

唐悠:“剛剛這裡是路!我沒有走錯!”

展行:“我知道!沒有追究責任!”

唐悠:“虎哥,那熨斗臉,你們小心點下車。”

展行:“不不!你別吭聲,現在聽我指揮。”

霍虎絕對不能下去,否則霍虎一走,整部車馬上就要栽進谷底了。

展行緩緩抬手,按了駕駛座前的一個按鈕,天窗緩緩開啟,冷風呼嘯著灌了進來。

“熨斗臉,爬出去,扒在車尾巴後面。”

莊鳴清依言照做,吉普車像個蹺蹺板,向後慢慢沉下,展行又說:“唐悠,你到後座去,爬天窗出車。”

唐悠滿背冷汗,緩緩爬出車去,吉普車這才算穩了。

“虎哥你可以出去了,但不要下車……”展行看了一眼後座,半個車身釘在懸崖上,霍虎推門。

唐悠發現了繩子,詫道:“這是什麼?”

繩子的另一頭連向山頂,展行呼吸平靜了些,在風裡鑽出了吉普車後座。

虛驚一場,展行吁了口氣,說:“你們都下來吧,不用扒著後座了,這繩子……”

唐悠蹙眉,在繩上彈了彈,霍虎問:“把車拉上來?”

說時遲那時快,遠處一聲輕響,數十米外的懸崖高處,繩頭斷。

唐悠:“什麼人!”說畢掏槍,展行還未反應過來,吉普車已拖著長繩朝山裡飛速墜了下去。

繩索末尾在黑暗中飛速抽至,啪地一聲在展行臉上抽了道血痕,足足五秒後,腳下深淵才響起悶響,繼而是隱隱的爆炸聲。

“小師父。”展行朝黑暗裡喊道:“我知道是你,過來。”

沒有人回答,唯餘呼呼的風聲。

車沒了,無法再向前一步,數人大部分裝備都在車上,車在谷底。

“我們該怎麼辦?”唐悠茫然問道:“小賤,給個主意。”

展行不管不顧,踏著亂石朝上攀爬,唐悠道:“別亂跑,下來!”

展行充耳不聞,霍虎忙跟在他的身後,風聲席捲了蒼茫的天空與黑暗的大地。

峰頂,一棵大樹上繫著繩子,仍殘餘整齊的斷口,樹幹上刻著兩個字:

回去。

“我不會回去的。”展行自言自語道。

當夜已近兩點,他們在一處避風的大石頭後裹著風衣,哆嗦著於寒冷中熬過了一晚上。

翌日:

“我也不會回去的。”唐悠如是說。

他們沉默地動身,分吃了點東西后再次起行,寒風如刀,刮在手上幾乎要劃出口子來,唐悠擔心地看了一眼展行,他只有一隻手套,戴在右手上,還是個露指手套。

莊鳴清看著冷,作了個動作:“揣兜裡。”

展行擺手示意無妨,開始下雪了,他們順著山路下行,緩緩進到谷底,那裡有吉普車的殘骸,撞得四分五裂,還燃起了一場火,燒了一夜,此刻還有帶著餘溫的木炭。

展行被凍得通紅的手在廢墟內翻檢,找到翻倒的登山包,數人檢視片刻,大部分配備還能用。

唐悠的筆記本已經摔壞了。

展行問:“你妹在他們手裡,對吧,那個鮮卑族的藏寶地在什麼地方?”

莊鳴清說:“車如果沒摔壞的話,翻過這條山路,前面就是了。”

展行戴上墨鏡,說:“走吧,慢慢走過去。”

長白山的側峰連綿起伏,幾乎沒有路,到處都是極地才有的苔蘚與地衣,每年夏季來時,這裡的皚皚冰雪都將融化浸入土地,絢爛百花盛開。

他們在這片死寂的火山灰土地上徒手攀行,展行朝下看了一眼,心裡忽然有點過意不去。

“虎哥,要麼你回景點接待處等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