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選單。
展行心中一凜,女侍應又低聲道:“別抬頭,老頭子的人等他好幾天了。”
展行說:“來點……呃,似乎只有燻肉,你幫我點吧謝謝,你胸部好像墊過?”
斌嫂:“他們還不知道仇玥死的事,角落裡的大鬍子是她的情人之一。”
展行賊笑著抬頭,她穿著花邊圍裙,頭上戴個女僕帽,捲髮金燦燦如明媚陽光,嘴唇塗成招惹人的玫瑰紅,面板如牛奶般白皙,就像曾經的嘉寶。
化妝後的斌嫂朝展行笑了笑,收走選單。
片刻後她端著托盤過來,兩杯伏特加,冷燻肉與烤鯡魚,蒜腸以及一大籃黑麵包。
崔文:“怎麼不點中餐?”
展行無所謂道:“出來玩總是要嚐嚐當地口味不是麼。”
他望向女侍應,女適應託著手肘,站在櫃檯後,左腳高跟鞋跟撓著右腳的小腿肚,心不在焉地朝餐廳角落看。
那裡坐著一桌俄羅斯客人,大鬍子,喝得滿臉通紅,渾身酒氣。
展行與崔文碰杯,喝了口酒,瞬間噴了滿桌。
崔文:“哈哈哈!”
展行五官扭曲:“簡直像在喝工業酒精!”
一名大鬍子醉醺醺地走過來,將酒杯朝桌上一放,甕聲甕氣地說了句中文:“小朋友從哪裡來?”
大鬍子把手無禮地搭在展行肩膀上,並捏了捏他的側臉。
展行說:“我有從中國帶出來的東西想賣……你知道什麼地方有二手貨交易市場嗎?”
大鬍子醉眼朦朧地笑了起來,問:“你叫什麼名字?”
崔文不安分地把輪椅後退了些,似乎想逃跑。
大鬍子隨口發問,卻不等展行回答,挪開視線,望向門口,似乎感應到某個進來的人。
一名少年穿著黑風衣出現在旋轉門內側,他把帆布揹包隨手擱在角落,一膝屈曲,一腳伸長倚在帆布包上,於風衣內袋掏出短短的口琴。
林景峰在面前的地上放了個白鐵皮小飯盒,捧著口琴,湊到唇前,吹起一首歌。
俄羅斯人的“喀秋莎”。
樂聲很低,在他戴著露指手套的指頭間流淌出來,大鬍子懶懶道:“有,需要帶您去麼?”
展行笑道:“最好了,離這裡遠麼?”
大鬍子起身,掏了幾枚硬幣扔在林景峰的小飯盒裡,轉身朝同伴們說了幾句話,於是喝酒的俄羅斯男人離開餐廳,走向大堂。大鬍子紳士般作了個手勢:“請。”
就在飯店裡?展行與林景峰同時心想,林景峰的口琴聲恰到好處地一頓,繼而換了一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展行起身推著崔文過去,大鬍子幫他們按了電梯,通向飯店的地下停車場。
餐廳裡,林景峰把盒子裡的硬幣隨手倒在斌嫂的托盤上,閃身出飯店。
展行上了車,與崔文被帶到一個地下賭場,光線昏暗,大鬍子吩咐人把崔文推走,展行暗自祈禱祝崔文好運,自己則被帶進一間單獨的辦公室裡。
大鬍子隨手取了撞棍,坐在臺球桌旁:“說說吧,來這裡做什麼?”
展行從揹包裡朝外掏東西:“我來做一個交易,請問,有一個叫唐楚的中國人,他在你們手上麼?”
大鬍子的嘴角動了動:“你找唐楚?你是他的什麼人?”
展行把一個包袱放在桌上:“他的弟弟拜託我來帶他回去。”
大鬍子看也不看那包袱,說:“我知道這個人,你打算付我多少酬勞?”
展行:“這裡都是你們的……”
大鬍子說:“那不是我要的東西,況且我也不敢要。”
展行疑惑地蹙眉。
大鬍子又道:“這樣告訴你吧,我是我,他們是他們,我只負責為藍先生打理在俄羅斯邊境的任何事情,不直接參與他的交易。”
展行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現在在哪裡?”
林景峰按著耳機,裡面傳來大鬍子與展行的對話,十分不清晰,顯是經過了多重遮蔽,幸好唐悠的通訊設定非常強力,依稀能分得出聲音。
唐悠的聲音在另一隻耳朵的通訊器裡響起:“根據小賤身上的追蹤器顯示,他們現在正處於一個地下室,目標入口是你的左手街角直走三百米,在第二個十字路口右轉後,經過三個街區的第二棟建築物。”
“你認識仇玥麼?”展行忽然道。
大鬍子說:“那不是我要關心的,我比較奇怪為什麼這次換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