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王雙啟動電磁爐,握起林景峰的一手腕,林景峰左手戴著手套,右手赤裸著,被按進那一盆冷水裡。
掙扎也沒有用,林景峰索性不再掙扎。
電磁爐開始加溫,藍翁緩緩道:“老三,師父教過你,我們做賊的,發家全憑一雙手。”
林景峰低聲說:“師父教訓得是。”
鋼盆中的水變熱,繼而滾燙,林景峰面無表情地注視即將沸騰的水,彷彿被煮著的不是他的手。
王雙認真地觀察林景峰的表情,藍翁又在桌子另一頭說:“你從小就不愛摸屍,這雙手留著也,也是無用吶!”
王雙笑了起來,揶揄道:“小師叔的手養得好,還能做點別的,不能就毀了吧。”
林景峰不吭聲。
水溫接近沸騰,林景峰手背,手指浮現出通紅,王雙關了電磁爐,握著他的手腕,撈了出來。
手下端上一盆冰水,水裡冰塊尚且叮叮噹噹,互相碰撞。
藍翁說:“既不摸屍,屍上的佛骨未曾動,還得再進去一次。”
王雙抓著林景峰的手,泡進冰水裡。
按下去那時,林景峰的手背便開始發紫,猶如千萬根針扎入面板,疼痛難忍,他咬緊了牙關,額上現出涔涔冷汗,拼勁全力忍著。
片刻後,手上知覺已近乎麻木。
藍翁又道:“為何你大師姐隨後進去時,尋不見佛骨?”
林景峰始終不答話,泡了一會冰水,王雙再次把林景峰的手提起。
手下又端上電磁爐,鋼盆上仍是冒著熱氣的水。
王雙開啟電磁爐。
林景峰一臉漠然,把手放進熱水裡,緊緊閉上雙眼。
藍翁說:“展行,美籍華裔。”
林景峰睜開眼。
藍翁:“紐約同性家庭出生,家人,展揚:紐約一間時裝公司投資人,陸少容:紐約世界博物館,中國館藏展區負責人。”
藍翁揀起林景峰的錢包,翻來覆去地看,把錢包裡的照片朝向林景峰。
照片上是林景峰和展行躺在包廂臥鋪,林景峰摟著展行,二人親暱時的照片。
林景峰說:“有一尊佛像,我想起來了,應該是在佛像裡面。”
王雙提起林景峰的手腕,接過毛巾,幫他擦乾。
王雙溫柔地幫林景峰擦手,每擦下去一次的感覺,林景峰只覺雙手被一把鋒利的手術刀,斜斜剮掉皮的滋味。
藍翁冷冷道:“在哪裡?”
林景峰:“出墓的時候,分了給一個叫張帥的人。”
藍翁冷哼一聲,靠在椅上,彷彿在思考。
“師父沒幾年能活了——”藍翁出了聲大氣,似在懇求,又似在不甘:“老三,回師門來罷。”
林景峰冷冷道:“其實景峰早就想回來了,只怕師父生氣怪罪。”
藍翁欣喜道:“不生氣!浪子回頭金不換,師父怎麼會生氣?”
林景峰點了點頭,藍翁示意身旁女人:“把藥取過來。”
大師姐轉身到架上捧了個盒,躬身開啟,給藍翁過目。
藍翁作了個手勢,女人便盈盈端盒,走到林景峰身邊,把錦盒放在桌上,從裡面取出一管針劑,以及一隻注射器。
林景峰:“小雙,你也被打了這個藥水麼?”
王雙笑道:“小雙消受不起。”
大師姐抽完針劑,彈去氣泡,把針頭斜斜刺入林景峰的手臂。
林景峰瞳孔渙散,雙目失神,片刻後不受控制地痙攣起來。
藍翁沉聲道:“老三,最後問一次,佛骨在何處?”
林景峰一頭栽向地面,蜷成一團,不住抽搐,喃喃說著什麼。
“小賤……過來……過來……”
王雙躬身湊近,把耳朵貼到林景峰唇邊,林景峰斷斷續續地說,翻來覆去俱是那一句。
王雙朝藍翁搖頭。
藍翁點了點頭:“既是如此,老三也回來了,你們到西藏去走一趟。藥水隨身只帶四瓶,不可多了。”
女人柔聲道:“師父,四七二十八天,只怕老三在回來路上就撐不住了。”
藍翁捋須道:“如此再加一瓶,三十五日,老三體格撐得住,為師看著他長大,自是無礙。”
北京,御品神廚。
包廂裝潢高貴典雅,服務員貌美如花,孫亮隨便吃了點就不吃了,坐在一旁笑嘻嘻地打量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