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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展行和唐悠互相打量,兩名少年一樣清秀,額上多了個面具像是古樸的祭司。張帥解釋道:“小唐那個是我的,小賤那個是我弟的。大司祭和少司祭的祭器,戴好了別摘下來,在附近走走不會有事。僰人的祖先會護佑你。”

“祖先們在忽悠我。”展行點了點頭,轉身走進樹林裡,唐悠道:“要陪你去麼?”

展行擺手,朝林景峰離開的方向走去。

張帥埋頭扎帳篷,漫不經心問:“那小畜生害三爺師徒吵架了?怎麼不說?回去我再揍他出氣,你讓小賤別放心上。”

唐悠嘲道:“你打得過他麼?”

張帥道:“從小就是揍他揍到大的,你沒見那天他只有捱揍的份麼?”

唐悠又說:“他是不敢和你動手。要真動起手來,你未必打得過他。”

張帥笑了笑,唐悠說:“不就仗著你是哥麼,從小把他打到大,心裡怕你,當然不敢動真的了。”

張帥道:“你不懂的。”

唐悠朝張帥吐舌頭。

一輪夕陽從林間投入,原始森林的灌木上染滿金紅色的光,展行離開營地數步,聽到遠處嘩嘩水響,循著聲音走去,發現一面巨大的,波光粼粼的山中湖泊,高處巖壁上瀑布如飛雪飛洩而下。

“小師父!”展行喊道:“你在麼?”

沒有回答,幾隻鳥兒從林中飛出。

時值開春,十萬大山雪頂融水,攜著沁人的冰涼由西面而來,展行躬身掬水洗臉,發現水裡有不少斑斕漂亮的湖魚。

“真舒服!”冰水抹了把臉,展行精神百倍,洗完臉又朝水裡撒了泡尿。

山中難知歲月,展行忽然覺得,外界似乎離自己很遙遠。

他掏出手機看了看,這些日子裡一直開著機,衛星訊號有,卻沒人給他打電話,陸少容與孫亮等人彷彿是約好了的,一致不主動來電。

展行斟酌許久,要不要打個電話回去問問?

他撥通了家裡電話,陸遙的聲音:“嘰裡呱啦沙八碰!這裡是語音信箱,展宅主人前往加拿大旅行,三個月後回來,天氣預報請按1,聽笑話請按2,股市行情請按3,看圖說話請按4……”

陸遙的聲音說了一大堆囉嗦話之後,終於進入正題:“沒事請掛機。哦,對了,還有嗶一聲之後留言,嗶——”

展行:“唉,爸。”

展行想了想,又說:“你們怎不給我打電話?生氣了麼?我在貴州一個朋友這兒玩,下週去北京……”

紐約:

展揚坐在沙發上看報紙,陸少容在填一份表格,電話擴音器傳來兒子的聲音。

展揚:“他沒被綁架,聽起來不太對勁?”

陸少容道:“多半是和那姓林的吵架了,沒聽出來麼?聲音沒精打采的。”

展揚收了報紙起身,陸少容道:“大哥說了,別管他。”

展揚只得又坐下,打消了接電話的念頭。

展行絮絮叨叨地報告完行程,介紹了他的朋友,本著報喜不報憂的原則說了快五分鐘,才說:“你們去看外婆了嗎,拜拜,玩得開心。”

展行掛了電話,撥給餘寒鋒,那邊生意正好,吵吵嚷嚷。

“大舅。”展行欣喜道。

餘寒鋒:“又做什麼!現在很忙!”

展行說:“我在貴州呢。”

餘寒鋒:“在那邊做什麼?!”

展行笑道:“來朋友家玩的,這裡景色挺不錯……”

餘寒鋒:“太吵了!聽不清楚!下次再打來!”說畢把電話掛了。

展行:“……”

展揚和陸少容估計對他絕望了,放任不管了。

林景峰又生氣不理他了。

於是展行有生以來,第一次情緒低落了。這是個陌生的地方,張帥兄弟很好客,但離開家裡的惶恐感覺總是難以驅散。從前有林景峰充實著,有點期望總是會淡忘別的感受,然而林景峰數日裡不即不離,令他心裡頗有點不踏實。

展行坐在湖邊,怔怔發呆。

一隻爪子踩在樹枝上,發出輕響,嚇了一跳,又收了回去。

展行猛地回頭,發現一隻通體金黃,戴著個墨鏡的大老虎。

“虎哥?”展行詫道。

老虎打量展行一會,喉嚨裡嗚嗚作響,最後咧嘴呲牙,那個動作彷彿在朝展行笑。

展行哈哈大笑,一把扯下墨鏡:“墨鏡是小唐給你改良的嗎?變老虎了還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