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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林景峰點了點頭,端詳張輝,他們最後一次別過是在羅城,也就是說,當時張輝已經計劃好,要請他們過來,定不會單純地請客遊玩,還抱著什麼目的?

張輝道:“來了就好,上馬吧,邊走邊聊,謝謝你們了,兄弟。”

林景峰眉毛動了動,心裡頗不待見張輝的作為,但最終還是沒說什麼,張輝親自來接,多少還是給足了面子,此時他牽來三匹矮小的滇馬,說:“山路難走,兄弟們多擔待。”

展行迷迷糊糊地爬上馬去,林景峰見那滇馬特別加了手工馬鞍,心裡又承情不少,遂也翻身上馬,跟在張輝身後,三人朝山裡去。

“要不先在這裡歇一會。”林景峰說:“你看小賤困的。”

展行忙道:“還行,我可以邊騎馬邊睡。”

張輝笑道:“待會日出的時候你就不困了,這裡漂亮得很。”

展行又問:“唐悠那小子呢?”

張輝略一沉吟,答:“他生病了。”

林景峰心中一動:“水土不服?”

張輝道:“是我沒照顧周到,他……不提了,待會展行一到就能治好,幸好你們今天來。”

展行莫名其妙,張輝轉了話頭:“太陽快出來了。”

三人在山腰上曲折前進,那裡有條不像路的路,兩旁俱是亞熱帶闊葉喬木,參天古樹在這裡生長了數千年,原始森林在黑夜中安靜沉睡,樹葉溼漉漉的,染著黎明前的霧氣。

展行整個人趴在馬背上,睡得打呼嚕。

他們在靜謐中行了許久,星光消褪,一輪朝陽出山。

剎那間千萬道金箭穿過原始森林,百鳥在初晨翹首以望,張輝掏出一管竹哨,仰首吹響,天地間哨聲悠揚。

林間飛起億萬鳥雀,在晨曦中散向天際。

展行被驚醒了,抹了把臉,詫道:“這是什麼地方?我們到哪了?”

“山裡。”張輝像個彬彬有禮的待客主人,禮貌點頭:“怎麼樣?沒白來?”

展行轉頭,大山中白霧茫茫,彷彿有生命的女神在陽光下溫柔地離開,遠處山下,他們來時的小村落已經成為稀稀落落的小黑點。

所有沉睡的山中景色緩慢醒來,春季雪白的溪水嘩嘩流淌,鳥鳴聲不絕於耳,樹葉的尖梢凝結出晶瑩的,折射著朝陽的露,嘀嗒落下。

每一絲微小的聲音都如此清晰,傳入展行的耳內。

展行情不自禁地讚道:“沒白來,太漂亮了,世界上還有這種地方。”

“喏,吃吧。”張輝把兩個野果在靛藍外褂上抹了抹,遞給林展二人。

饒是林景峰見多識廣,也不由得為此景動容,問道:“這是什麼山?”

張輝隨口答:“我也不知道叫什麼山,漢人們起的名字記不住,山就是山,故老相傳,山是有魂的,這裡的山與十萬大山相接,連在一起。”

林景峰若有所思道:“估計是不通外界的地方,和我家那裡差不多。你是什麼族的?怎麼脖子上掛的銀圈是苗族的,又不戴苗人的帽子?你的衣服是彝族的吧。”

張輝點了點頭:“我……不能算苗族,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什麼族,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展行又問:“你哥也在家裡麼?”

林景峰:“?”

張輝目中不自然神色一閃,最後老實道:“還沒有回去見我哥。”

林景峰蹙眉,展行解釋道:“他哥就是張帥,上回咱們在膠州認識的那個,我還存了他手機。”

“你哥是張帥?!”林景峰愣住了。

張輝忙道:“不不,別打他的電話。”他阻住展行的手:“待會到村子裡了,咱們和霍兄弟商量,再詳細談談。我拿性命發誓,絕不會做什麼對不起你們的事。”

林景峰滿腹疑問,只得按下。

“你們的蠱是從哪學的?”林景峰生年只聽有蠱,卻未曾得見,張輝每次使蠱俱沒有明確的手勢,甚至一晃而過。

張輝不以為然道:“蠱在黔苗裡,本來是女人的東西,迫不得已才用,見笑了。”

展行想起在柳州路口的夜裡,被甩出車的霎那,張輝正是用了什麼技巧,避免自己撞上石頭,遂問道:“那天晚上,你念的是什麼咒語?”

張輝比劃道:“那是一種護體蠱母,蟲王帶著飛蟲,讓人免於摔下山崖。蠱分許多種,有蟲蠱,草蠱,石蠱……”

張輝一路行一路說,朝展行與林景峰介紹黔滇一帶的蠱道,多數詞語漢文中沒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