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說不出話來了。
展行又指了指林景峰手裡的東西:“???”
林景峰看了一眼手裡的小玻璃瓶:“許願瓶,沒見過麼?”
展行傻乎乎地搖了搖,又拔開蓋子看了看,意思是哪來的。
林景峰:“博物館的垃圾桶裡揀的,老外們買了紀念品嫌佔位置,就把瓶子扔了,我揀了好幾個呢。”
展行:“!!!”猛拍林景峰後腦勺,並刮自己的臉,意思是丟人。
林景峰:“拿回去洗洗乾淨,裝鹽和味精什麼的,或者當裝飾……”
展行點了點頭,叮叮地碰了碰,意思是還可以拴起來當風鈴。
這世界真是太安靜了,林景峰牽著展行,展行乖乖地跟在後面走,當了一天講解員,再沒半點力氣蹦達,林景峰吩咐什麼他就乖乖做什麼。
林景峰忽然覺得,讓展行當一輩子講解員也不錯,起碼不會精力過剩,總在他耳邊唧唧呱呱的。
展行忽然覺得,當一輩子講解員也不錯,他們有很多事情可以一起做,比如晚飯後湊在一起,用繩子把小玻璃瓶拴起來,掛成一排當風鈴,也可以朝瓶子裡放點浪漫的東西。他決定明天也去垃圾桶裡翻翻,說不定能找到不錯的。
三天後的晚上,展行領到了第一筆錢,興奮地在他們的小窩裡按計算器,把一百塊的疊在一起,準備翌日去找櫃員機存錢。
林景峰斜眼一瞥,吃驚道:“喲,不錯麼,講一天賺這麼多?”
展行悲憤道:“黑心吶!還要抽成!我容易麼我……咳咳!”
全程二百五,展行要帶著遊客,手拿擴音器轉一整個上午,酬勞還要被博物院抽去一百五,實際到手的只有一百。展行早上一趟,下午一趟,傍晚再加一次中路進太和殿,一天下來總共得了兩百五十元薪水。
林景峰躺在床上用展行的手機上網:“很不錯了,我只能去工地搬磚,一天還沒兩百五呢,這年頭,技術工種就是吃香。”
展行算了算,一個月不休息做足三十天,只有七千多,多少能理解林景峰的心情了。
展行把錢折成小塊,分別收在瓶子裡,每個瓶子裡裝三十五,當生活費。
林景峰嘲道:“怕我買菜貪汙麼?”
展行:“蘇東坡就是這樣,以前把錢分成一天一天的,放在竹筒,掛在房樑上,每天拿一個下來用,這種理財方式很不錯嘛。”
林景峰大部分時間呆在家裡,斌嫂的訊息還沒有來,他也不出外找工作,彷彿隱藏著某個不想讓展行知道的計劃。
每天白天,林景峰送展行去接客,便回家做家務,洗好展行的臭衣服晾乾,中午小兩口各自吃,林景峰吃泡麵,展行在故宮吃來一桶,晚上林景峰再買點菜,親自下廚,有時候是炒菜蒸魚,有時候則是火鍋,兩人就著小矮桌,坐折凳開飯,倒也似模似樣,十分溫馨。
展行忙得沒空去看孫亮,只給他打了個電話,簡要彙報工作進展,給展揚陸少容打電話時,那邊還是陸遙的“看圖說話自動留言”,於是只得作罷。
十天後,展行賺了不少錢,麻煩也來了。
那天下午,兩個戴著墨鏡的男人在午門外轉悠。
“小帥哥!”一名導遊姑娘笑道:“有客人專門翻你的牌子!”
“唔!”展行三兩口吃完他的來一桶,一抹嘴,出來接客。
“需要全程講解……麼?”展行笑容僵在臉上,嘴角不住抽搐。
陸少容摘下墨鏡:“是的,您好。”
坑爹吶!展行只想咆哮。
展揚摘下墨鏡,不可一世,趾高氣揚地問:“喲,不錯嘛,講解多少錢?收小費不?”
展行手指握著擴音器的柄,指頭微微痙攣:“那個……小費隨兩位喜歡,全程陪同兩百五十,中西路、五殿三宮十二館……嗯嗯。”
展揚:“包你一天多少錢?”
展行很想把擴音器朝老爸身上摔,片刻後支支吾吾道:“一天……三百多四百吧,有百分之三十五要給博物院提成的。”
陸少容點了點頭,朝展揚道:“月薪五六千,在北京還勉強算可以了。”
展揚道:“這工作能做一輩子嗎?保險都沒有的。七老八十拿個擴音器在故宮裡晃,像什麼樣子?”
陸少容笑而不語,展揚又道:“算了,POS機拿來。”
展行抓狂地說:“沒有!只能付現!我謝謝你們了!”
陸少容臉色一沉,教訓道:“你就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