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活兒,說清楚點,雞叫山不去。”終於有人問道。
林景峰蹲在椅子上,掏了根菸叼在嘴裡,宋晨武上前給他點著,林景峰示意謝謝,解釋道:“雞山有白崇禧的兵工廠,軍閥混戰那會兒,李宗仁也在旁邊有個基地。”
外頭的展行不玩了,偷偷聽著。
又一人道:“叫我胡楊。”
林景峰點了點頭:“柳州四年前不是發了個案子麼?一群本地仔鬥毆,殺了人,這邊局子裡發過通緝令,抓在逃的那幾個小子,後來就一直擱著,擱了好幾年,有人在雞山的防空洞裡找著了其中一個。”
胡楊忽然表情變得十分奇怪。
林景峰道:“有問題麻煩稍後再問,防空洞裡除了一具屍體,還有一堵鐵門,門口有死人氣味,上回進去的那夥人不敢報警,也不敢……怎麼了?什麼事?”
廳堂內馬上有人道:“三爺不好意思,這活兒不接。”
林景峰還沒問完,眾人便紛紛擺手,轉身離開,堂屋裡一下走了大半。
林景峰:“……”
宋晨武看了看林景峰,又看胡楊,林景峰道:“怎麼回事?我從青雲齋得的訊息,還有什麼沒交代清楚的?”
宋晨武尋了張爛椅子坐下:“最近柳州鬧鬼,三爺不知道?”
林景峰徹底無言以對:“有這回事?”
宋晨武道:“都說地下有魃,今年自打十月開始,就沒下過一場雨,有人說是魃多成精,也有人說是怨魂不走……”
林景峰抬手道:“等等,這事兒……你倆都是本地人?”
另一人表示不是。
胡楊說:“我……我是。”
林景峰還未詢問,宋晨武又說:“前幾天,有個算命先生來過,說年前魃王出行,肯定不安泰,魃王千年一醒屍,睡的地方……就是雞叫山。要麼,三爺等到初五再來?”
林景峰擺了擺手,展行道:“魃是什麼?”
林景峰看著展行:“你也有不知道的時候?”
展行道:“這些我真的不懂。”
林景峰解釋道:“魃就是殭屍,傳說殭屍作祟,地面就會幹旱,你知道殭屍的始祖麼?”
展行想起來了:“就是旱魃?”
林景峰點頭:“不過這玩意也沒什麼依據,頂多就嚇嚇人的。”
林景峰又想了一會,說:“這樣吧,你們只要運東西,望風,這裡的三個人,都留在地面上,探路,掘路都我們三個進去。人既然走了不少,就給你們翻一倍,每天一千,完事了給一萬,這樣成不?”
宋晨武淡淡道:“成,全聽三爺吩咐。”
林景峰又問:“這位怎麼稱呼?”
最後留下來那人道:“我叫張輝。”
林景峰點頭,說:“還得去租車……對了,宋兄弟和這位叫……胡楊的弟兄,既然是本地人,怎麼不像他們一樣?先把話說在前頭,這事想必大家心裡也有數了,現在不想幹,可以隨時走。”
宋晨武起身答:“幹,我去租車,家母病了,給不起醫藥費,正躺柳州人民醫院裡,不得不幹。”
林景峰理解地點頭,展行道:“啊等等,什麼病?我有……”
林景峰蹙眉,展行只得噤聲。
林景峰道:“要麼這樣,我先把錢結一半給你,當前期?”說畢便掏錢,點錢。
宋晨武如釋重負:“謝謝了三爺,以後水裡來水裡去,一聲吩咐。夏夭崽兒冬送老,我媽快撐不……”
林景峰道:“打住,快過年了,別說不吉利的話。”
林景峰給了宋晨武一萬,宋晨武接過錢,把揹包卸在堂屋裡,轉身疾步跑出院外。
林景峰說:“你呢?也先付點?”
胡楊看了林景峰一眼:“不用,我和你們一起下去,在逃的小子們,有一個叫胡柏,是我弟,跑的那年就十六。”
林景峰:“……”
胡楊:“我去幫宋兄弟租車,柳州我熟。”
林景峰嘆了口氣,說:“你呢?張輝。”
張輝道:“我沒什麼事,媳婦嫌棄我窮,把我蹬了,還是得回來幹本行。”
林景峰跳下椅子,說:“那就準備好,晚上出發,裝備、工具自理,合作愉快。”
張輝點了點頭,數人分頭去整理行裝。
堂屋裡剩下他們三個,展行心裡百味雜陳,問:“胡楊說的是什麼意思?”
林景峰說:“他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