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
我伸手在那容器上拍了幾下:“這裡面可能會有一個人。”
雖然已聽我說起過有關這容器的情形,可是聽得我這麼說,每個人的臉上,都還是現出十分怪異的神情來。大半和小半齊聲問:“會是誰呢?”我的回答是:“會是任何人。”
我那時的回答,十分合理,因為的確可以是任何人,可是我那時,再也想不到,容器中會有什麼人,這個人,照說是不應該在“任何人”之列的。
容器已順利到手,毛斯緊靠容器站著,我也不去理他,和陳落、李平,看了一會,就回到了駕駛艙中,那容器仍然由兩個機械臂固定在甲板上。我把有關容器的更多資料告訴李平和陳落,兩人聽得稱奇不已。
飛行時間不到三小時,船航行,卻要兩天,到了第二天,毛斯才遲遲疑疑地來向我說:“衛生先,你的提議是不是還有效?”
我冷冷地望了他一眼:“彆強迫自己接受不想接受的條件!”
毛斯的神情貪婪之極,本來,他一頭紅髮,樣子並不難看,可是這時,他臉上蒙著一層卑劣的油光,眼球如同受了驚的蜘蛛一樣亂轉,十分醜惡,他靠近了我一點,要不是我想聽他說些什麼,一定毫不猶豫地把他推開去。
他用鬼頭鬼腦的聲音道:“你知道,衛先生,即使是一千萬英鎊,也不算什麼。”
他的口氣如此之大,那自然更令人厭惡,可是接下來,他舉出的例子,又相當令人信服,表示了這個年代金錢和數字之間的關係,他道:“一幅畫,可以賣到接近五千萬美金,一件瓷器,也有值到千萬美金以上的,一千萬英鎊,實在不算什麼。”我只好冷冷地回答他:“我不知道你是一個藝術品的收藏家。”
他又道:“就算如你所說,那箱子只是一個容器,像是……太空船?這是我的想像,那就……本身就夠值錢了。太空船飛行工具的價值駭人……美國的穿梭機,每架是十二億美金。”我聽得哈哈大笑了起來,這人竟然財迷心竅到了這種地步,他或許以為把這容器拿去賣給美國國防部,或是蘇聯的國防機構,可以賣得好價錢?
當他說了之後,繼續用十分貪婪的目光望向我之時,我已經決定,若是開啟了那容器,就效法劉根生在法國那家工廠所做的一樣,把那個動力裝置卸下來,不然,這個容器不論落到了哪一個軍方之手,都可以闖大禍。
我乾笑了兩聲:“你可以向各國政府去兜售。我建議你去找阿拉伯國家的政府,他們花錢不用什麼議會批准,也有太多的錢,沒地方去花。”毛斯這次,總算聽出了我是在諷刺他,臉上青一陣紅一陣,過了一會,像是實在憋不住了,他才道:“我得得一億英鎊,大半、小半那裡,隨便你給,這容器就……歸你所有了。”聽他這樣說,我甚至發不出怒來,只是十分疲倦地笑了一下:“你請便吧。”
凡是貪心得不到滿足的人,都會有一股狠勁,他咬牙切齒,又咕噥了一陣,可是我根本懶得聽他的,自顧自走了開去。
在這時候,我已經有了決定,船一靠岸,用“兄弟姐妹號”上的運載裝置,把那容器弄上岸去,然後,就提議毛斯在碼頭上搭一個營帳,先住下來,然後再在碼頭上就地主持拍賣 因為我估計他根本連運走那個容器的能力都沒有。
唯一可慮的就是哈山知道了另有一個這樣的容器,會急於想得到手,那麼,毛斯就有了敲竹槓的機會。哈山為人雖然精明,可是事不關心,關心則亂。事情和他的身世有關,一生的遺憾,有希望補救,他就會不借任何代價。我很後悔把和哈山有關的事情告訴了他,得想一個什麼法子補救才好。
當天色黑下來時,我和陳落、李平一起用了一餐豐富的晚餐,又交談了一會,喝了一些酒,準備睡覺了,我喜歡聽船頭衝破海水所發出的水聲,所以把艙房的一個圓形的視窗,半開啟著。
那窗子的直徑,約是三十公分,窗子對著船的左舷,如果探起身來,可以看到冷冷的月色,和平靜的水面被船身劃出來的粼粼水波。
我躺在舒適的床上,在有規律的海浪聲中,正朦朧想睡去,忽然一下子,我陡然睜大了眼。
這時,我其實全然不知道有什麼事發生了,我之所以驚醒,全然是多年來的冒險生活,使我憑一種十分奇妙的感覺,感到有事情發生了。
我睜開了眼,艙房中自然沒有著燈,很黑暗,我一動也不動,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在未曾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之時以不變應萬變是最好的辦法。
所以,我能看到的,只是艙房的一個角落,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