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活動真的是很多,有兼職,有活動,有笑語,有心酸。但只有在這樣複雜的池子裡,魚兒才能生存,才有可能遨遊大海。作為學生,參加電視臺節目的錄製是一個常見的校外活動。我都記不清參加過多少次節目的錄製了,記得參加赫赫有名的鳳凰衛視《魯豫有約》節目的現場錄製,竟把我們拉到了偏遠的香山腳下錄棚;記得2004年夏季參加北京電視臺的一檔奧運節目錄制,自己衝到最後一關還是很遺憾的和夢想中的膝上型電腦失之交臂;記得2004年初冬錄製的一期《藝術人生》,楊臣剛在節目中演唱《老鼠愛大米》,當時大家只是覺得很好聽,沒想到後來是如此的火爆。最近的校外活動記憶,莫過於剛剛結束的兩個。一個是由院學生黨支部舉辦的遠赴安徽省鳳陽縣小崗村參加社會實踐,農村“大包乾”的發源地,很有幸的和當年“敢為天下先”按下生死手印的11位健在的當事人,一起暢談往事。收穫的同時,我們也付出了代價,我和幾個隊員不敵酷暑,竟在縣醫院輸液到深夜。另一個難以磨滅的記憶,是7月份剛剛在北京結束的兩岸青年交流活動,我和來自北大的30個同學,和眾多的臺灣青年吃住在同一賓館—京西賓館。在這裡,我們參加了由全國臺聯舉辦的集體遊覽活動,我們常常晚上在休息區暢聊到深夜。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裡,我們共同遊覽了名勝古蹟故宮、長城、頤和園等地,共同來到盧溝橋,參觀中國人民抗日戰爭紀念館,緬懷先烈。我和我所在的團隊,一個21個臺灣同胞組成的團隊裡,大家相處得像是一家人,我可以夜晚帶他們逛王府井,可以在他們參觀北大時,充當合格的導遊,可以在車上和大家共唱一首歌。分別時大家依依不捨,留下的懷念,留下的感悟,更激勵兩岸的青年們為了中華民族共同的大業而努力。在這裡,我確確實實地感受到了這一點,以前類似的問題,總覺得有些抽象和遙遠,但這次,我感到了它的真實和近切。
北大版《頭文字D》(2)
時空的交錯,不停地變換。未盡的大學生活裡,還留有更多的岔路口,等待著我和我的“AE86”。只是,美好的記憶,深切的感悟,陣痛的成長總是伴隨在一起的。就像影片《頭文字D》中一樣,再快的“AE86”,終不過有它的極限,終不過是業餘的級別,就如我一般,再精彩的生活,終不過是一名學生,終不過是“半個社會人”。我只能告誡自己:不能停,繼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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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草更青處(1)
王安
站在大三的尾巴上,回想起我的北大時代,開頭,應該是一個銀灰色的清冷的晨—我在北京初秋的清冷的晨中醒來。白晝的色彩透過寢室的窗簾潛入進來,從我的頭頂流遍全身。這個角度很像在家。然後這樣的,我想起我那些清冷的、溢滿了感懷的銀灰色的晨。一些車在窗外遠處平闊寂寥的街上飛馳,那聲音絕似海潮的暗湧。
那樣的早晨也許是那個前夜的靈光閃爍,也許是夢裡殘存的迷醉往返,拎著舊夢的邊邊角角,我就是李碧華的小青,張愛玲的徽龍,我就是沈從文,就是郁達夫,我的腦中閃過那篇小說的題目:銀灰色的死。那銀灰色的、清冷的、陰鬱晦澀的秋晨,讓我在睡的姿態裡流連,不願趕走那溫熱了一夜的慵懶,那身體中靜止的動作,來自那個漆黑的、漫長的、靜謐的夜的,久久不動的安詳。
好像是就那樣醒在了中國20世紀的20年代,上海一個閣樓,潮溼的雨後的弄堂就在外面,我確實如願以償地在《半生緣》的片場裡,在那個飄飛著黃葉的小巷中走了一遭,我看到世筠,小巷的盡頭,離散了半生的戀人無望地等在那裡。
這些想像,留存在我上個世紀的記憶裡每一個銀灰的早晨。我曾經活在夢裡,泛黃的、暖暖的、溫潤,而又是壓抑著沉默著期待著的夢。安詳來自於它們。我被郁達夫們、張愛玲們的故事暖暖地包圍著。我躺在被窩裡,臉上的面板觸控著空氣的清冷,遠方車聲依稀如海潮,被窩就是故事,故事就是襁褓。
然而這個早晨我依舊躺在床上,我睜開眼睛發現,這三年來,為什麼長大的我什麼都沒想,卻又是很多事情不用再想了?
鼻子觸及北京清冷乾燥的空氣,銀灰色的空氣,我想念起那一個個的晨,我在眾多別人的故事裡面。我沒有故事,別人的故事永遠是安全的。當自己成了主角,也許就只顧著演,忘了看戲的愜意。忘了看戲的人通常不懂得悵然與歡樂,他們只是忙碌。生活不是演戲便是看戲,忘了看通常是因為忙著演。我心裡那些別人的故事層層剝落,只剩下赤裸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