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來的修羅,渾身沒有人氣,只有濃烈地殺戮,”父皇?”雲離不覺膽寒地退了兩步。
地獄修羅般冰冷的聲音,”是誰?”
雲離又退了兩步。他看見父皇射向自己的眼神,裡面一點溫度也沒有,只覺一股勁風撲面,雲離完全嚇傻了,動也不動地站在那裡,眼看就要被那一掌拍成肉醬,只見眼前影子一閃,緊接著一個身影斜斜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
“影叔!”雲離嘶聲喊道。
“少主!不是太子!”鳳子飛大喊道,不知道能不能喚回少主已經癲狂的意識,他仍然沒有從見到那人的駭然中醒過來。那人,是他們親手下葬的,怎麼會?
雲離翕動了一下嘴唇,卻被鳳子陽捂住了嘴。
雖然不是他動的手,但是是他阻止了鳳子飛救那個男人。是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刀疤男射出那狠戾的一箭。心好痛,為什麼?是因為父皇把那個男人看得比他還重嗎?不,不是,是一種至親之人離開的痛。
“太子!”鳳子飛抱住昏過去的太子,現場真是一片混亂,連雲少龍都石化在了懸崖邊。
連城辭勝一招得手,眼看容舒刻竟然往他自己的兒子招呼上了,這麼好的機會焉能放過,立刻腳底抹油就要溜,突然,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震回了不少人的心神。
“怎麼?這就想走?”白衣公子神仙一般翩然而下,耀眼得讓人睜不開眼睛。
容舒刻死死地抱住懷裡的人,只覺得眼前漆黑。
鳳子飛等人急忙把少主護在中間,這男人好深的功夫,雖然他們剛才都處於慌亂之中,但也不可能有人來到都沒能發覺。
“你是誰?”連城辭勝也嚇了一跳,他竟然沒有發覺這男人的呼吸。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殺了誰。”白衣公子冷笑,”我這人一向喜歡以牙還牙,否則,那不是太對不起你了。”說罷從背後拎出一個人來。
“月兒!”連城辭勝瞪大了眼睛,月兒在這裡,那麼他的四個死衛定然也已經沒了性命。”我與你無冤無仇,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是說了嗎,是因為,你殺了不該殺的人。”白衣公子單手撫上小孩的脖子,”讓你嚐嚐自己的兒子在自己面前被人掐斷了脖子是個什麼滋味。”說罷手上用力。
連城辭勝瘋了一樣衝上前去,拼上了性命總算在兒子脖子被扭斷之前把人搶了回來。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連城辭勝低頭呼喚自己的兒子,”月兒!月兒,你怎麼樣了?”
所有人都看見了白衣公子嘴角那麼笑,只除了容舒刻和容舒刻懷裡的人,以及那還不知道死期將至的連城辭勝。
連城辭勝不可置信地瞪大自己的眼睛,死死地看著自己的胸口,那裡插著一把匕首,那握著它的人正是他的月兒。
“月兒,你……”生命在連城辭勝身上流失,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惡魔一樣的男人走近,”月兒……快走……快……”
本來空洞的眼睛裡突然湧出淚來,”爹!”連城月哭喊道。”爹,你怎麼了?”
連城辭勝笑了,因為他的兒子不是真要殺他,原來是被人控制了,只是他的笑沒來得及盛開,就眼睜睜看著那雙魔爪伸向了他兒子粉嫩的脖子。”不!”口中噴出大口大口的鮮血,連城辭勝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鮮嫩的脖子在自己面前萎靡下去,”不——”
含恨而終。
白衣公子笑笑地拍了拍手。
鳳子飛膽寒,這男人談笑之間取了那樣無辜的小孩一條性命,竟然不覺得殘忍,不由地護緊了少主。”你是誰?”
白衣公子笑得溫柔,”我是誰?我是來自地獄的修羅,要的是容舒刻的命!”看到那些人因為自己一句話就緊張起來,不由得笑得更開懷,”可是,我改變主意了,殺這樣的人,會髒了我的手。”
鳳子飛等人只覺眼前一花,只聽得一聲悶哼,他們的少主已經高高地飛起來,往懸崖邊砸過去,而少主懷中的人卻早已到了那男人懷裡。
“告訴容舒刻,我要的,是讓他生不如死。最愛的人又一次死在了自己面前,我要讓他好好品嚐他的沒用!”聲音漸漸遠去。
鳳子陽心臟都差點停擺了,如果不是他反應快,走火入魔的少主就已經落了懸崖了。現在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鳳子飛抱著太子,鳳子陽和鳳子傷扶著少主,鳳欣扶著鳳子影一行人頃刻間離去。山風烈烈的懸崖邊只剩下了雲少龍和兩個還沒有醒過來的侍衛。
雲少龍怔怔地走到懸崖邊跪下,”大哥……”過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