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感覺,反而不是她出挑的長相,而是——“英氣”兩個字。
唔……以她作者的直覺來說,這姑娘絕對不簡單!
“那姑娘是特警,”就在溫晚一個人瞎琢磨的時候,突然肩上一重,容池的下巴已經擱了上來,清朗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笑意,“出任務受傷的時候被新郎撿回來的。”
特警啊……難怪這麼帥!溫晚恍然,看著臺上的眼睛幾乎能放出光來,正看得津津有味,卻忽然眼前一黑,一瞬間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你幹嘛啊?”公共場合,又是婚禮現場,溫晚不敢亂來,一邊壓低了聲音一邊去掰遮住了自己眼睛的那隻手,結果光還沒看到呢,就聽見耳邊那人有些調笑的聲音:
“晚晚,你再盯著她看,我就要吃醋了。”
聽聽!吃醋啊!一個大男人,也好意思就這麼隨隨便便地吃醋?還把吃醋說得特理所當然!這人真是……溫晚又是氣又是好笑,好不容易終於掰開了那隻手重見光明,剛想說他些什麼,一轉頭就對上了他的視線,因為儀式需要的關係,整個大廳的燈都已經關了,只剩下臺上一片燈光閃爍,照得一對新人更加耀眼,而容池……他的臉隱在了一片暗色裡看不清楚,可溫晚卻偏偏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了專注和溫柔,愣了愣,忽然主動握住了他的手,輕聲道:
“你們家的人……都很了不起。”
是啊,很了不起的,無論是立志要濟世蒼生的醫者們,還是今天這個除暴安良的特警姑娘,相比之下,自己就……
“晚晚也很了不起啊,”容池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笑,“天衣大神,嗯?”
“哪、哪有,”溫晚臉紅,語氣還是有些沮喪,“和他們比起來,我才不夠看呢。”
“那我不是更可憐?”容池伸手捏她的鼻子,“遊戲禍害了多少少年兒童啊?”
“哎?”溫晚被他說得一怔,眨了眨眼,眼神裡忽然就有了些迷茫。
容池勾了勾嘴角,不動聲色地掃視了一圈,見周圍人都在專心地看著臺上,並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這裡,乾脆就一伸手,把溫晚攬進了自己懷裡,低頭看她:
“晚晚,為什麼寫小說?”
“啊?”溫晚愣住,似乎是一下子有些難以回答——理由嗎?其實,她也不知道最開始到底是為什麼而開始寫故事,好像一切都是那麼自然而然地就開始了。
“那你又為什麼要做遊戲?”溫晚一時答不上話來,乾脆就順勢蹭了蹭男人的胸口,仰著頭反問。
“大概是……為了玩吧?”容池揉她的腦袋,語氣裡像是染上了幾分似有若無的感慨,“不只是自己玩,也想給別人留下點樂趣什麼的。我姐那種無私我是做不到,不過到底是也想做點什麼對不對?”
“晚晚,其實做什麼都沒關係,這之間沒什麼可比較的,重要的是你是為了什麼而去做的?就像是你寫故事,不管是寫什麼,都要記得——文以載道,明白嗎?”
文以載道……嗎?溫晚默默地咀嚼著這四個字,靠在他的胸口看他。好像也只有在說到這種話題的時候,容池那種出身杏林世家的特殊氣質才會顯露出來,聽起來像是挺“高大全”的一段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卻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有一股讓人信服的味道,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要去信賴,終於慢慢地點了點頭,眼神亮得驚人。
明明光線一片昏暗,容池卻只覺得懷裡的人耀眼得讓他根本就移不開視線。剛才的話題暫告一段落,溫晚的注意力再一次回到了臺上,這個時候的新人正在司儀的見證下交換戒指,溫晚靠在他的胸口認真地看著臺上兩人的動作,眼裡隱隱透出幾分欣羨來,看得容池心中一動,微微俯身,湊到了她的耳邊:
“晚晚,羨慕了?”
溫晚的注意力幾乎全都在臺上,根本就來不及想,下意識地就點了頭:“看起來……好幸福的樣子。”
“不用羨慕。”容池笑,忽然就這麼在公共場合咬了咬她的耳朵裡。溫晚一個激靈,頓時就回過了神來,看著容池有些意味深長的笑意,心裡好像隱隱有了些猜測,半是期待半是不敢相信,連帶著看向容池的眼神也有些複雜了起來。兩人就這麼對視了半天,終於等到了容池的再次開口:
“晚晚,嫁給我吧。”
溫晚只覺得腦子裡頓時就轟的一聲一片空白,好半天才終於反應了過來,本能地就開始嘴硬:“誰、誰要嫁給你啊!”
這就算是求婚了?戒指、鮮花、單膝下跪什麼的一樣都沒有,就這麼簡簡單單一句話就算是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