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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多歲的著名舞蹈藝術家秋鶴說:“能。英勇的阿南將軍正揮師前來,這幾天就要到了。為他祈禱吧,孩子。”
激烈的戰鬥進行了兩晝夜,退縮在城郊的日軍拼死抵抗著中國軍隊的進攻。駐漢口的日軍第3飛行團組織所有轟炸機支援防守宜昌。據戰史載,該部出動飛機轟炸在宜昌外圍進攻的中國部隊,4日62架次,5日80架次,6日74架次,7日96架次,8日64架次,9日高達125架次,那天有的飛機竟飛行4個往返。
10月8日清晨,94軍所屬的一支部隊乘船由西岸駛出,從上游繞過葛洲壩,在黃草壩北端登陸,上岸後沿大壩向南,擺開在與宜昌城相隔公里寬的長江分水道的江岸。上午,這個新設定的陣地有效控制了宜昌城西側日軍陣地,一顆顆迫擊炮彈隔江飛到城郊日軍陣地,輕重機槍打得日軍不敢抬頭。與此同時,32軍第9師、99軍一部也向市內壓縮,包圍圈逐漸縮小。
10月9日,對於中日雙方都是非常嚴峻的一天。日軍脫離湘北戰場,阿南抽調各師團精兵組成一支快速部隊星夜趕往宜昌,六戰區部隊離攻克宜昌也只差一步之遙。
城內日軍傷亡慘重,野戰醫院連操場都躺滿了傷兵,呻吟聲此伏彼起。內山召集司令部內的勤雜兵員、衛生兵、伙食兵、軍械維修人員和已經送往醫院的傷員中還能拿槍射擊的人,給每人發槍發彈。正在集合時,內山耳畔傳來一聲悅耳的小號。這個不看時候,還在練習演奏的軍樂隊員提醒了內山,將第11軍軍樂隊20餘人也編入這支共388人的特殊部隊。
這支隊伍將倉庫內的數百袋大米搬到師團司令部外圍壘成工事。內山師團長對秋永參謀長說:“還是不要相信有什麼奇蹟會發生吧!”
城外。陳誠已經十分吃力地壓抑著內心的焦躁,時間分分秒秒飛速掠過,他已幾次向蔣介石要求延長攻克宜昌的最後期限。蔣介石10月2日下令三日內攻克宜昌,陳誠4日電報請示,將克復日期延至8日。蔣介石在同意的同時,向陳誠通報了湘北日軍撤退情況,要求決不能遲於8日攻克,否則將前功盡棄。陳誠6日發起總攻,部隊受日軍空中和地面雙重攔阻,8日仍在城外,陳誠只得再次請示,於“*”那天務必攻克宜昌,蔣介石沒有回電答覆。
陳誠感到自己已無路可退。
10月10日凌晨2時30分,六戰區再次發起總攻。
投入作戰的各種火炮共計140門。以140為計算單位的炮彈從各個方向砸向日軍陣地的各個角落,直到炮兵們藉著爆炸的閃光再也看不見完整的可供射擊的目標。
步兵嘶喊著,洪水般捲入城區,躲在暗處的日軍機槍鼓盪起狂風將一批又一批士兵吹倒,緊跟著便又有同樣多甚至更多士兵湧了上來。城區邊緣屍體密鋪幾層,早已分不清戰死的是哪國的健兒。沒有半絲喘息的槍炮聲洶洶湧湧地,托出一輪鮮紅的朝陽。最先看見朝陽的是宜昌城內日軍最高指揮官內山英太郎。當時他站在原為宜昌銀行的這座小城市中惟一的三層樓建築的頂層,面朝朝陽進行默禱。當太陽昇起時,他恍然感覺天和地都是紅色的,身旁的長江也是紅色的,他感覺長江流淌的是一江血水——中國人和日本人的鮮血。戰後,他曾將這個奇怪的感覺告訴了一位記者。這位記者寫了一篇詳細描述宜昌守城之戰經過的通訊,刊載於1942年第3期日本本土一份名為《櫻》的刊物。在那個清晨,他得到的報告是,四面的陣地正在崩潰之中,據估計戰死與重傷計程車兵各在5;000左右。 。 想看書來
湖南與湖北,1941年秋中國正面戰場抗戰的聚焦點(8)
8點鐘,他走下樓的底層。作戰指揮室內,參謀長秋永力、參謀星野一夫中佐、犖本只三少佐、泉茂大尉、副官菊地重規中佐、兵器部長山賀治郎中佐、供應部長馬俊夫大佐、軍醫部長松木寬治大佐、獸醫部長加藤寬一中佐在等他。
秋永力將他起草的致11軍司令官阿南惟幾的訣別電報唸了一遍。屋子裡,一隻椅子上披著104聯隊在全部“玉碎”之前託參謀泉茂大尉帶回來的軍旗。
內山莊嚴地將天皇御手親自撫摸過的第13師團軍旗捧起來展開,輕輕披在104聯隊那面軍旗之上。全體軍官和在場士兵涕淚交流,脫帽低頭。內山的手發抖,劃了第三根火柴才將軍旗燃起。
焚燒軍旗是日軍最嚴格的戰場紀律和帝國軍人在集體戰死之前特別的儀式。每一面師團的軍旗都是由兼任海陸空三軍大元帥的天皇陛下在該師團出征之前親自援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