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說著,又拿出一本薄薄的書道:“這是少林寺的《易筋經》,雖說不及老頭子的錯骨易筋功,卻也有同樣的功效,也能暫緩你體內的頑疾發作,智仁大師讓你習學,兩個月後,他將再上洪山收取此書,並說還有件大事要與你說。”
我卻一陣慚愧,我又有何德何能,讓少林方丈為我耗損精力。
見我不會再有大礙,月清卻要告辭,靈兒再三挽留,他正然道:“秋少俠此病以後只有養息,是生是死看他的造化了,貧僧再半點能耐。眼看大劫將至,貧僧指望著蒼生得福,百姓平安,要往巫山走一遭。”
“師傅何出此言呢?”靈兒和我都覺得奇怪。
月清看了看我,對著靈兒道:“吉姑娘難道還未發覺嗎?自秋少俠割腕滴血之後,這天空哪一天晴朗,哪一天亮麗過呢?總是陰雲密佈,雨水滂沱。五百年一劫,眼看這一劫即將開始,天下又要大亂,而今年的水患只怕要殃及天下了,但願不是一個開始。”
“師傅是說今年要天下大水嗎?”
月清只點了點頭,再不多言,告辭而去。
此後,我依照《易筋經》習練起來。這是少林寺的絕世之秘,果然非同小可,未出一個月,我已經能夠下床了,以後功力恢復得十分迅速,一個半月後,已經全然康復,不知底的人只怕也看不出我是個病人。
江湖上依然平靜得很,所有的魔頭都銷聲匿跡了,我連獨孤慶的行蹤也未聽到。而那些名門正派的人士,在老頭子的領導下,依然齊聚七星盟,說是嚴陣以待災禍的降臨,可是兩個月過去,也並未見有什麼發生,一時間,他們卻成了江湖上的笑柄。劉海蟾雙目已經復明,項衝也恢復了健康,與他師傅一起坐鎮在七星宮中。在這種人人自危的時候,綠林幫越發得突出了出來。
但綠林幫絕非逍遙快活,那武大中雖然平靜,這老天卻不平靜。正如月清預料的那樣,這天似乎被捅了個窟窿,暴雨連綿不斷,從河北到嶺南,從隴右到山東,整個中國都處在了水深火熱之中。先是黃河決堤,再是淮河氾濫,然後山洪暴發,接著又有長江洪濤,最後還有漳水告急,這河北河南,山東關內,江東荊襄無不深遭其禍,天下幾無一塊乾地了。一時間,災民蜂擁而至,百姓流離失所,可謂慘不忍睹。雖然有官府,但我還是傳下令去,要那各方的綠林山寨,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有人出人,有糧了糧,盡其所能來賑濟災民。好在這天漸漸晴朗,那雨也漸漸停息了,大水彷彿是過去了。
這段時間裡,唯一叫人高興的事是海妹為東方太保生了個寶貝兒子,因為時局如此,我為他起了個名字叫作滅水,無非是希望大水快快退去。即使如此,東方太保還是悶悶不樂,因為東方閃爍一直沒有訊息。
兩個月後,少林方丈智仁大師果然如期而至,來到了大洪山,見到他卻比我第一次看到他時衰弱了許多,也蒼老了許多,我知道這裡面有一半原因是他為我治病耗損了內力的緣故,當然心中很是愧疚。
“老納此來有兩件事要辦。”智仁直截了當地告訴我。
不等他多說,我已經拿出《易筋經》與《達摩手記》遞了過去,道:“多謝大師借閱,大恩不敢言謝,在下現將原物奉還!”
他接在手中,看到了《達摩手記》很是驚訝,我卻有些臉紅,道:“此書是在下在江州偶然得到的,對不起,我一時心癢,翻了一翻,還望大師見諒。”
“呵呵!”他笑了起來,收起書來,道:“少俠不必自責,老納還要感激於你能將此書找回呢!”
我越發地慚愧了,只聽他又道:“上一次老納有要緊事找你,你卻病入膏肓,沒奈何,估摸著你此刻應該完全康復了,這才再次上洪山來。”
“其實大師只要吩咐一聲,在下一定前往少林的,大師也不必勞行了。”
智仁卻擺了擺手,略一頓,道:“少俠可知此事非同小可,不僅事關少俠的劫難,也關係到普天之下的蒼生劫難。”
我怔住了,隱隱感覺到了什麼。他看了看我,道:“這件事只有你能去做。”
“不知何事?大師儘管吩咐就是了。”我答應著。
他卻又搖了搖頭,道:“只你一個人卻也做不得的,將你的生死之交叫來,老納與你說個因果。”
我再一次怔住了。
內室裡除了我和智仁大師,我還喚來了靈兒、丁哥兒、東方太保與海妹。我的生死之交能有誰?靈兒與丁哥兒算是其中的,海妹也應該是的,至於東方太保,我卻不敢肯定,但在這洪山之上,我只有這麼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