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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的影子。“嬌兒!”丁哥兒彷彿發了瘋一般,從頭一間屋撞起,撞開門見裡面空的,又去撞第二間,直撞到最後的一間房子,裡面依然空無一人,奇怪的是嬌兒的掙扎聲也歇下了。

炊煙還在農莊上空升起,雞鳴依然如前如故,我們置身的卻是一座空空的屋舍裡。

我和丁哥兒都在靜耳傾聽,不知何處忽地傳來一絲輕響,彷彿就在屋後。這間屋有一扇後門,此刻緊閉著,丁哥兒象一頭怒獅,猛地踢去,只聽篷地一聲,那門霍然而開,我的眼前一片碧藍,丁哥兒“啊”地大叫一聲,身子猛地往下一栽,便失去了影蹤。

“丁哥兒!”我大叫著奔到門口,驟然收腳,身子向前歪了歪,險些掉下去。

我怎麼沒有想到,這扇門通向的不是路,而是死亡。原來,這座農莊是建在一處斷崖上,我所看到的缺口根本不是通往山外的路,而是深谷。這座農莊蓋得太巧妙了,遮住了我們的視線,再加上與周圍的稻田、山丘相掩映,所以才會給人以錯覺。而更絕的是這農莊的每一間房都有個後門,這最盡頭的屋子也不例外,如果不開啟,任誰也不知道這門通向的是深淵。

我的心倏然冰涼透頂,呆立在懸崖之頂,不知道該不該往下看。丁哥兒!我的好兄弟……,腦中一片空白,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農莊裡瀰漫著煙,已不再是炊煙,在濃濃的黑煙中,火苗上躥下跳,有人已將它整個點著了。

一隻手忽然摸在我的腳上,我忽然驚醒,低頭看去,驚喜地忘記了一切。“丁哥兒,你沒事!”我興奮地叫著,費力地俯身拉著他爬上來,然後緊緊與他擁抱在一起。

“丁哥兒!月哥哥!你們在哪裡?”嬌兒的聲音忽然焦急、清脆地從前面傳來。

“是嬌兒!”丁哥兒一把推開了我,那臉上滿掛著被石頭劃破流著血的傷口,但也掩遮不住他的笑容。“嬌兒,我在這裡!”他大叫著奔向門口。

門口白影一閃,已撲到了丁哥兒的懷裡,我透過煙霧,看到了那兩個經過生離死別的有情人終於緊緊抱在了一起……

火在嗶哩叭啦地跳動著,整個農莊已經成了一片火海,但他們誰也不在乎。我不忍心去打擾這對流著淚、將萬語千言化成熱吻的戀人,可是,如果我們再不出去,只怕永遠也出不去了。

又一個人喊著嬌兒的名字跑了進來,遠遠在門口站住了,我在火光的映照下看到了慕容致情那張緊繃著的臉,他也和我一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緊盯著這兩個他曾想拆散的戀人,沒有來打攪。我想,這一回他應該明白,真正的愛情不是任何人可以拆散的。

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忽然由遠而近傳來,慕容致情驀然驚醒,罵了聲:“他媽的,這個畜牲!”已衝了過來,一把扯住慕容嬌,大聲道:“還不快走!”

丁哥兒也已驚醒,我挽住了他的胳膊,帶著他跟著慕容致情向外衝去。

但,已經衝不出去了。一輛滿載著木桶的馬車從外面猛衝了進來,伴隨著還有陣陣的爆炸聲,只見火焰飛上了半空,如雨般又紛紛落下,前面根本無路可去了。

“快往後退!”慕容致情高叫著,一把將嬌兒推向我,自己卻向那輛衝過來的馬車迎去。

“不!”嬌兒急得大呼,也要衝去,卻被我緊緊拉住,退回到了屋裡。我自然明白慕容致情的心意,他是一個優秀的父親,所以他不會讓自己的愛女經受危險。

轉眼間,慕容致情已與馬車相遇,只見他雙掌揚起,往旁邊一讓,一掌打在了馬的臉上,那匹驚馬痛得“唏溜溜”地一陣嘶鳴,轉了九十度,向旁邊的一間屋子衝去,那屋後依然是懸崖,就在那馬車掉下懸崖的剎那,只聽得“轟”地一聲巨響,那馬車上的木桶爆炸開了,原來那裡面全是江南霹靂堂的火藥,為的是要我的命。

我只覺得一股熱浪猛地衝上來,將我們整個地拋到了半空,然後又掉落下來,卻是向那深谷落去。這深谷深不見底,不要說是人,便是塊石頭落下去也會摔得粉碎。

就在我們被拋起的時候,丁哥兒卻躥了起來,他奔向的是慕容致情。慕容致情離得最近,所以受得衝擊最大,他也是第一個先上得天的。

這懸崖如刀削般光滑,莫說藤蔓,連一棵草都未長,我的手雖抓向石壁,但空無一物,身子直墜下去。急切間,我的另一隻手觸到了心口的穿心匕首,求生的本能使我動作伶俐起來,只一揮,那匕首已深深地扎入了石壁之中,我的身形也猛然一震,停止了下墜,人整個懸在了半空。

嬌兒一直在我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