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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的事。

零零散散,瑣碎得普通,沒有任何特別之處,他也沒什麼興趣。

能讓那個淨月蓮成天頭疼心煩,在意得不行的女孩,充其量也就是個養尊處優受盡寵愛的任性大小姐罷了。

在去日本度假之前,他的確是這麼想的,並且這個想法一直保持至見到藍鏡鳶本人為止,都沒有多少改變。

她說話句句帶刺,像個長滿荊棘只知道扎人的刺蝟一樣,白蘭雖然不清楚原因,但也知道對方和自己一樣,對彼此都沒什麼好感。

當初之所以對蓮提出想認識她,只是因為無聊才隨口一說,卻沒想到那個狡猾的淨月蓮早都算計好了一切,直接將計就計,當真把自己介紹給了藍鏡鳶,還順勢把他推給那個丫頭做了什麼家庭教師。

不過有什麼關係,反正找樂子是他最擅長的事情,就算是藍鏡鳶那樣思維在四次元的怪胎,他也有足夠的自信遊刃有餘。

他教她近身戰,跟她打遊戲,嘻嘻哈哈地扯些亂七八糟的經歷。

她嫌棄自己總輸給他,總是抱怨。

他就裝模作樣抱著看戲地心情誇她資質不錯,一般女孩的自謙不都是為了贏得更多男人的讚美麼?

然而藍鏡鳶只是不顧形象地一口把剛喝進去的水噴了出來,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瞥了他一眼,邊吃著他帶去的棉花糖,邊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話——

“你嘴上說得跟人話似的,心裡說不定正嘲笑我愚蠢呢。”

白蘭一時無言,笑容僵在嘴角,眼底的冷意如暮色一般深沉。

而那個一不小心誤打誤撞說出實話的少女,還是毫無自覺地吃著棉花糖……

那時候他心裡第一次冒出了“好想揍人”的念頭,同時也不可否認的發覺,自己和藍鏡鳶在某種意義上其實有著共通的地方。

就好像他們站在兩個不同世界交匯的邊緣線上,那種微妙的相似度有點兒假的脆弱,岌岌可危。

隨時都會變成立場完全相悖的感覺。

後來,真的就變成了這樣。

他得到了海之指環,建立了傑索家族,吞併了尤尼的家族,擴張勢力,不擇手段。

在建立家族之前,白蘭曾問過藍鏡鳶,有沒有興趣和他建立一個新的世界呢。

不過藍鏡鳶和意料之中的一樣,完全沒把他當回事。只是極其誇張的翻個了白眼,然後一臉正經,做出萬分疑惑迷茫不已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腦袋說,白蘭大姐,你被六道骸姑娘附身了?

白蘭聽完後什麼都沒說,看著對面坐在露臺欄杆上的女人,沉默了許久才道,那有沒有興趣留在我身邊?

怔了怔,藍鏡鳶正在拆食品包裝的手就這麼生生僵住,不明所以地把這句話反覆咀嚼了半天,有什麼東西即將明瞭卻還被隔在玻璃的另一邊。

這一切細微的反應都被白蘭收在眼底,雖然早都明白,他還是抱著某種自己都無法理解的心理,等待這個答案——反正只是個玩笑而已。

他這樣告訴自己。

就在這時,藍鏡鳶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樣,從口袋裡掏出了調成震動的手機,手指隨便摁了兩下之後,跳下窗臺就往外跑,動作前所未有的麻利。

她一邊跑一邊朝後面的白蘭揮手喊:“恭彌來義大利了,我去接他!有什麼事下次說啊!”

白蘭眯起眼睛看著那個越跑越遠的纖細身影,周圍的溫度驟然冰冷。

那是他們最後一次心平氣和的交談。

再見面的時候,藍鏡鳶已經和雲雀恭彌結婚,而他和她站在敵對的兩面。

清水若和死了,他動的手,甚至用了點不太正大光明的手段。

那個男人對於藍鏡鳶的重要性,白蘭是再清楚不過的,可他還是這麼做了。

不久後,藍鏡鳶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樣,不顧周圍人的阻攔向他尋仇,殺了外面一群阻攔的白魔咒成員就徑直衝到自己面前,渾身血淋淋的,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二話不說就提刀砍了上來。

第一下他沒躲,閃著寒光的長刀就實實在在地砍在了他的肩膀上,卻在幾乎要穿透關節的前一刻猛然停住,白蘭詫異地看著面前如從前一般容顏清麗的女人,唇邊浮起飄渺而輕佻的笑意。

他篤定地想,她還是不忍心殺他。

卻完全沒料到,下一秒藍鏡鳶的另一隻手已經拿著匕首刺了過來,刀尖直指心口。

於是這第二下,藍鏡鳶沒有碰到他。白蘭幾乎是用飯前活動的標準就擺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