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制服是列恩做的吧?”
“是的。”
“也就是說他們集體穿著列恩的排洩物。”她說,“你也是。”
Reborn一陣臉色發青地舉起手槍,嘴角抽搐威脅道:“藍鏡鳶你不說話會死嗎?”
自動遮蔽了姐夫頭頂上的十字路口,藍鏡鳶誠實地搖搖頭:“不會死。”
“那就閉嘴。”乾脆果斷。
她配合面前人的身高彎下腰去,認真地注視著那張稚嫩的嬰兒臉蛋:“可是我不說話,就看不到你被氣死的樣子了。”
Reborn:“……”
因而事情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藍鏡鳶沉默不語地站在雲雀旁邊,手背上腫起一塊是Reborn掐的,她看著頭頂上方白蘭那張巨大的臉,用眼睛發射出一束光波把遠處的城鎮炸成了一片火海。
“抱歉,剛才臉滑了一下~”大臉白蘭在天空中笑眯眯的說著,輕佻的聲音跟唱歌一樣。
“恭……恭彌,”她目瞪口呆地望著化為灰燼的城鎮,又看了看頭頂笑得分外礙眼的白蘭,手指僵硬,搗搗身邊黑髮少年的胳膊,“我是不是在做夢?”
雲雀看著眼神呆滯的少女皺起眉毛,也不管她剛才是不是戳了自己,想開口說點什麼,最後還是隻吐出了兩個字:“不是。”
“那白蘭為什麼會有一雙鹹蛋超人的眼睛?”她訝異地掐了自己一把,“我出現錯覺了?”
雲雀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她掐紅的面板,平淡道:“沒有。”
想了想,又加了句:“別掐。”
“唔。”她放開手,“也就是說白蘭其實是鹹蛋超人的失敗品?”
“……恩。”
“難怪呢,他臉上那個刺青其實就是小紅燈吧,掛的時候會滅的那個。”
“恩。”雲雀面不改色地應著,“安靜,要開匣了。”
彭格列眾:“……”你太淡定了雲雀學長……
一陣白光閃過之後,藍鏡鳶發現所有人都已經站到了一個空曠的樓頂上面,周圍是鱗次櫛比的大廈,對面被部下包圍的中央,是笑容裡帶著幾分狠戾與危險的白蘭。
“小鳶,你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呢。”白蘭眯起眼睛,“就算是你那樣說我,我也會生氣的哦~”
藍鏡鳶望著眼前熟悉無比又有些陌生的銀髮男子,學著他之前的語氣無辜地說:“抱歉,我剛才也是嘴滑了一下~”
“嘴巴還是這麼厲害呢。”白蘭睜開眼睛。
“比起你我還有待提高。”她黑色的大眼睛裡除了冷淡什麼都看不到,“白蘭老師。”
“……”對方驀地一愣,沉默下來,不做任何表示。
到這個時代後的這麼久以來,在藍鏡鳶的心裡,白蘭的問題始終都是一個她不願觸及的部分,她不知道怎麼去理解如此複雜的人性,昨天還跟你嘻嘻哈哈的少年,今天就是宣判自己死刑的敵人。
她發現不管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自己都和白蘭處於同一世界的兩端,明明是非常投機甚至有點相似的人,卻完全看不透對方心裡在想些什麼。
這真令人有點兒心寒。
所以藍鏡鳶不想去想了,無論出於什麼理由,殺死自己的人,是不值得花時間去理解的。
正在她發呆的時候,一陣微弱的氣流突然撲過來,轉眼間原本站在白蘭隊伍裡的一個矮個子少年,已經以一種近乎詭異的方式出現在她面前。
沒有眼皮遮蓋的眼珠,橄欖綠色頭髮,懷裡抱著一個破破爛爛的粉色小兔子——跟他本人一樣腐朽不堪。
“我……雛菊……”他用像驚悚片裡一樣的口吻自我介紹著,上前一步,似乎想要靠近藍鏡鳶。
幾乎是在他靠近的同一時刻,雲雀的浮萍拐也擋在了少女面前。
然而叫雛菊的傢伙彷彿視若無睹一般,繼續自顧自的把懷裡的小兔玩具舉起來,上面還掛著黑色蜘蛛:“這個……送給你。”
藍鏡鳶瞥了一眼嚇得發抖的校花小姐,視線越過浮萍拐,儘量對雛菊擺出語重心長的樣子。
“住手吧少年,你把Honey前輩COS的也太猥瑣了,沒那個資本就不要抱著小兔裝嫩好嗎?”她挑了挑眉,“我不想弄髒了恭彌的柺子。”
那玩意做起來很麻煩的,作為一個專研武器的技術流,相處久了,藍鏡鳶其實還是有點欣賞浮萍拐的——當然要除去自己捱打的部分。
然而云雀顯然不知道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