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
見對方恢復了平常的感覺,黑髮少女也不多想,選了個對面的位置坐下,神情專注地盯著桌面開始發呆。
摁住不斷抽搐的眉角,她想自己剛才碰到的絕對不是雲雀的嘴唇,眼睛裡看到的也絕對不是雲雀怔住的表情,絕對不是……
偌大的房間裡安靜地只能聽到呼吸聲,直到雲雀再次開口她才抬起頭來。
“剛才那是什麼?”少年略顯清冷的聲音在空氣中彌散開來。
愣了一下,藍鏡鳶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照片的事。
“你真想知道?”她反問,下巴抵在桌面上看著對面的人。
雲雀若有所思地睨了她一眼,忽然露出了不屑的表情,那張臉上分明表達著'你愛說不說,我沒興趣了'這種無謂的態度。
藍鏡鳶翻了個白眼,也不怎麼在乎,把側臉貼在桌面上微微出神,看不懂在想些什麼。
“我把你研究室裡的東西都扔了。”雲雀忽然冒出這麼句話,語氣波瀾不驚,像是說著[我今天去倒了個垃圾]這種極其平常的事。
“哦。”仍處在神遊狀態的藍鏡鳶懶懶地應了一聲,睜著眼睛反應了幾秒鐘之後,才猛地明白過來對方說的是什麼。
她刷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訝異地望著對面人,半邊臉上還有因為長時間壓著桌面而產生的淡淡紅印。
“你說什麼?!”她在十年前那個雲雀家裡存放的東西,就被眼前這個傢伙給當垃圾處理了?
“太佔位置,我就叫草壁扔了。”某人面無表情地重複了一遍。
“混蛋你是不是以為老孃死了?!”扔東西什麼的那明顯是在處理遺物的感覺啊!
“……”雲雀方才已經緩和下來的臉色突然冷了一大截,殺氣外洩,頓時瀰漫了周圍一圈的空間。
“你消失了二十七天。”他冷冷地丟擲這麼一句話。
藍鏡鳶怔了一下:“那麼久?”
“恩。”打了個哈欠,雲雀漫不經心地回答。
沉思了一會,少女兩手撐著桌面,面無表情地說:“恭彌,你是不是因為沒收我房租所以很缺錢?”
“什麼?”
“不然為什麼算得這麼清楚?”
有意迴避這個問題,雲雀微微蹙眉:“……藍鏡鳶,你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把你從這房子裡扔出去?”
“你不能這麼做。”藍鏡鳶斬釘截鐵的說,眼神篤定不移。
“呵,”雲雀輕笑一聲,唇邊勾起一個輕蔑的弧度,用充滿戲謔的口吻問,“為什麼?”
“這個房子的主人是十年後的雲雀恭彌。”
“那又怎樣?”他挑眉反問。
“也就是夫妻共同財產。”
“……”雲雀失笑。
話音一落藍鏡鳶就覺得自己今天一定是某根筋搭錯了,為什麼這種詭異的話都會脫口而出?都怪凌澤西月最近總給她灌輸奇怪的思想,什麼婚姻法呀,什麼女孩子嫁人的一百條注意事項呀……
當她陷入自我糾結中無法自拔的時候,雲雀卻只是面無表情地坐在對面,剛好有點口渴,於是也沒多想,伸手去拿面前那杯未動的牛奶。
“等等,”看到他的動作,藍鏡鳶一下就清醒了,“剛才我喝錯了……”
“……”對方端著杯子的手一僵。
“所以你那杯是加了芥末的。”她繼續說。
“……”
然而為時已晚,大半杯牛奶已經灌了進去。
為什麼不等他喝之前說?
“怎麼樣,好喝嗎?”藍鏡鳶面帶疑惑地問,“……咦?恭彌你眼睛怎麼紅了?”
“……”黑髮少年像是在強忍著什麼一般站了起來,深鎖眉心,漂亮的鳳眼裡含著隱而待發的怒氣令人發顫戰慄,氣場驟然變冷,透出一股令人頭皮發麻的寒意。
而另一邊的罪魁禍首毫無自覺,古井無波的眼睛裡滿是詫異:“真的有這麼好喝,讓你感動到熱淚盈眶嗎?”
說完便順手抓過雲雀的杯子,把剩下的半杯牛奶喝空,舔了舔杯沿,最後還象徵性的倒了倒杯子直到一滴不剩才罷休。
“唔,也就一般般啊,不過你要是喜歡我可以天天給你做的。”
雲雀恭彌看著少女晶亮的眼睛,瞬間有點無可奈何的感覺,四溢的殺氣忽然就弱了三分,只是她的下一句話就把這種想法給徹底打消了。
“剛好可以替代我的房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