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的目光直直的望向了門口,鏡鳶順著視線看去,並沒有什麼人出現,只是隱約地可以聽到腳步聲逐漸靠近。
這感覺……是個非常熟悉的人。
“他來了哦。”骸勾起一個淺淺的笑容。
藍鏡鳶有些莫名其妙,正準備開口問,卻被一個冰冷地聲音打斷。
“找你很久了,你就是惡作劇的主謀嗎?”
黑髮的少年突然拎著浮萍拐出現在門口,黑色的制服外套披在肩上,紅色的袖標端正的別在袖子上。一雙鳳眼中醞釀著血腥和殺氣,似乎能感覺到他現在極差的心情。
“大神……”藍鏡鳶不自覺地就喊出了聲。
聞聲看過去,黑髮少年這才發現本應該在學校的某人。
“……藍鏡鳶,又是你?”雲雀似乎也有些驚訝,微微挑起了眉毛。
“……”什麼叫又是我!
“鏡鳶。”骸突然出聲,打斷了她未出口的話,“接下來的戲碼,我就不能讓你看了。”
“……”意識開始慢慢地從大腦抽離,精神彷彿被誰控制著遠去,眼皮一沉,藍鏡鳶最後看到的是六道骸笑笑的眼睛,和雲雀意味不明地眼神……
× × × ×
在藍鏡鳶十四年裡培養的觀念中,不能忘記的人是藍露露,最重視也是最尊敬的是清水若和,最讓自己搞不明白的是淨月蓮,而云雀恭彌,是個人型戰鬥機,不會輸的存在。
所以當她終於快要脫力的醒來,看到快要被打成破皮包子一樣的室友少年時,她真的以為六道骸已經送自己去輪迴了。
但是顯然不是,因為在自己面前,骸仍舊在單方面的毆打雲雀,三叉戟已經扔在了一邊,只是單純的徒手攻擊,動作看上去連貫輕巧,但從黑髮少年臉上的表情來看,下手一定是非常狠的,至少藍鏡鳶是承受不了那種打法。
“六道姐,S/M傷身又勞神,我真心勸你悠著點。”仍舊沒有什麼情緒的聲音,卻夾雜著丁點微顫。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六道骸動作一滯,似乎有些意外地轉過頭,“哦呀,憑自己就掙脫了我的精神控制嗎?”
“沒什麼能戰勝生理感覺。”鏡鳶試著讓自己從沙發上起來,可是稍微一動便發現根本沒有力氣,“我胃疼的不行。”
想起之前沒嚥下去就噴出來的胃藥,她就對六道骸沒好氣。
不過精神控制這種東西,當然不可能因為胃疼就擺脫。清水若和是幻術師,所以她自然有鍛鍊過一些,雖然只是皮毛,但足以應付剛才那種情況,骸沒對她下狠手,她明白。
六道骸沒再理她,反而轉過身去繼續進行自己的虐殺工作,下手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不知情的人甚至會覺得他簡直是在折騰一個玩具。
藍鏡鳶咬緊了嘴唇看著眼前的場景,她相處三四年的獄友把如今的室友打得半死,由於被骸擋住的緣故,她看不清這又不黑髮少年臉上的表情。這又不是什麼狗血的八點檔,為什麼要弄得如此苦逼。
“六道骸,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別人身下的那個,現在突然反攻叫我情何以堪。”鏡鳶一臉的波瀾不驚,可是聲音裡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背叛了她。
對方如她所想地停下了動作,面無表情的注視了她一會後,扯出一個笑容,“傳聞果然是真的。”
六道骸放下雲雀,後者的身上全是血,可臉上依舊是那副憤怒不甘的表情,看到鏡鳶時他愣了愣,然而最終卻沒有說出什麼。
“你和雲雀的關係不簡單。”骸走過來,一隻手摁在鏡鳶身後的沙發靠背上,唇畔的笑意冰冷得滲人。
“骸姐你被關小黑屋太久了,連大腦缺乏也光合作用了麼?”她直接迎上頭頂的人審視的目光。
話一出,六道骸咬牙切齒的聲音便清晰的傳入耳內:“藍鏡鳶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讓我殺了你?”
“說什麼呢,對淑女動手的人會不舉的。”藍鏡鳶從善如流,古井無波的黑色眼睛寫滿了真誠與正義,忽然她眼角剛好掃到了地上的雲雀,愣了愣,又自言自語般的加了一句,“這麼說來,雲雀似乎天天對我動手啊……”
“……”六道骸和雲雀就這麼被劃到一個檔次上去了。
“草食動物。”一直默不作聲的少年抬起頭看著她。
“啊?”
“你太吵了。”
“……”藍鏡鳶眉毛抽了抽,居高臨下看著少年,才發覺雲雀看她的目光突然銳利了起來,似乎想說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