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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袷淺頭R話恪!�

沉燻心裡暗自思索,皇帝召見她的真正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這兩個月以來她沒有任何出格的行為,平日裡都是呆在南王府甚少出門,如果是追究中秋那晚的事情,也不會等到今日,眼底忽然一震,難道是……難道是……

想到什麼,沉燻藏在袖中的手忽然間微微顫抖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沉燻兩腿站得痠痛的時候,皇帝方才放下手中的硃筆,抬起頭來,語氣十分的溫和,道:“小薰,你手上的箭傷好了嗎?”

慈愛的語氣,彷彿一個父親關心兒女一般,沉燻卻不敢有半點的大意,忙恭謹道:“兒臣謝過父皇關心,已經痊癒了。”

皇帝點了點頭,話鋒一轉,道:“想明白了嗎?想明白朕今日為何召見你”

沉燻心裡突地一跳,眼瞼垂下,忙跪下去,道:“兒臣愚昧,不知道父皇今日召兒臣來所為何事。”

“不知道?”皇帝聲音淡淡,甚至帶了點笑意:“怎麼定北一行,讓朕這位聰慧過人的兒媳變得不那麼聰慧過人了?”

明明是清淺溫和的聲音,和著屋內瀰漫的龍涎香的味道,卻讓人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這種壓抑比起面對清王的那種壓抑更甚,內心更是多了一種無言的恐懼,面對清王,雖然心裡有些害怕那個人,但是知道他並不能把自己怎麼樣,所以還能應對自如,而在養心殿,是恐懼,直到這一刻,沉燻才真正意識到前方的這個人——皇帝,他是這個皇宮的主宰,更是這個天下的主宰,這個人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可以改變多少人的命運。

閒看庭前飛絮飄3

閒看庭前飛絮飄 4

閒看庭前飛絮飄4… 氣氛一下子僵住。

皇帝也沒有讓沉燻平身,過了一會兒,道:“昨日朕賞了辰兒兩個丫環,哪知辰兒不知好歹,竟然一口回絕了,還說什麼南王府地窄人綢,容不下這麼多的丫頭。”他頓了一頓,道:“你也這麼認為嗎?”

沉燻心跳如擂,本以為方才她裝作不知道,這一關已經險過了,不曾想她不說,皇帝竟然開門見山的問,一時間不知作何應對,沉燻深吸了一口氣,收斂了心神,恭敬答道:“兒臣當然不這麼認為。”

“哦?”皇帝挑了挑眉,視線看向沉燻。

“南王府是父皇賞賜的,佔地廣闊,氣勢恢宏,別說是兩個丫頭,就算是十個百個也容得下,只是——”沉燻面露愧色,“父皇恕罪,夫君會這麼說,都是因為兒臣沒有能力,管教無方,如今光是管教府中那些個下人丫環,兒臣都覺得甚為吃力,再加上兩個,兒臣就真的是力不從心了。”

“既然力不從心,那朕賜你一個好幫手如何?”皇帝口氣依然的溫和,甚至可以說是關懷之極,只是眼神微冷。

沉燻心跳更甚,額頭上沁出細小的冷汗,兩隻手無意識地撐在地面上,初春的天氣,養心殿地面上是大理石鋪就而成,冰涼的大理石,和手指一樣的溫度。

如果說方才意識到這個人是皇帝而恐懼,那麼此刻,是因為皇權的壓迫而使得那種恐懼到了一個高點,溫和無比的一句話,可是那句話裡蘊含的重量卻是千斤一般,她心裡忽然生出一種無以言喻的慌亂,非常的無能為力,大腦裡想起她在南王府的紅木亭裡對夫君說的那些話時,忽然覺得非常的可笑,為自己的無知而可笑,在皇權面前,什麼勇敢,什麼堅強樂觀,根本都不必談,根本就不堪一擊,個人的力量就如同一隻螞蟻一樣,御座上的那個人,只要輕輕鬆鬆的一句話,就能毀掉所有的一切。

而這樣詢問的語氣,在皇帝的心裡,認為已經是對她的厚愛了吧,皇帝說的話,向來都是言出必行的,哪兒需要去問別人的意見,更別說是給她鋪了臺階。

可是這樣的厚愛,即便是粉身碎骨,她也不願意要,沉燻不是不怕死之人,明知道危險還要一股子往裡衝,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如同世間所有的女子一樣,希企有一個一心一意寵愛自己的夫君,本來以為這樣的希企已經得到了,可是如今,老天似乎要把厚愛收回了。

手指無意識握緊,沉燻垂下頭,語氣卻奇異地平靜下來,一字一句,說得極是清晰:“兒臣謝過父皇的關愛,但是南王府的事情,當然是由南王府的主母來打理,這是兒臣義不容辭的責任和義務,且能假手他人?”她頓了一頓,抬起頭來,視線毫無畏懼地看向皇帝,語氣堅定:“兒臣相信,夫君也是這麼想的。”

“好個義不容辭的責任和義務——”皇帝霍然起身,眼神凌厲看向沉燻,語氣微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