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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滿朝的大臣心底都微微的發顫,即使平素狂妄囂張如同陰夜冥,這會子也覺得氣氛太過於壓抑,壓得人喘不過起來,而陰夜辰,幽藍的眼眸看著場中不被皇帝的氣勢所折損半分的沉燻,他的娘子,心裡的某個決定瞬間形成,所有的擔憂和思慮忽然就煙消雲散了,他甚至微微的笑起來,如此,也好。

御座旁,太后聽得兩個人的對話,看了看皇帝,她唯一的也是最在意的人,她的兒子,又看了看沉燻,她最欣賞和喜歡的孫媳婦,歷經風浪的太后忽然心裡忽然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心驚。

聽得皇帝掩不住的充滿怒氣的話語,沉燻臉上的笑意益發的深了,在明亮燦爛的陽光下,那光芒亮得讓人不敢逼視。

“沉燻遵命,定然不負皇上的厚望。”話出口的同時,她身子一個旋身,隨意自如地坐在庭院的石墩子上,隻手掀開名貴的綢布,綢布如水一樣流瀉在地面上,露出裡面的一把琴來,非常普通的一把琴,甚至可以看見琴尾被燒焦,眾人原本對南王妃所說的能夠引來鳳凰的東西好奇之極,如今見得竟是這樣一把普通得近乎破舊的琴,都忍不住露出失望的神情來,只有清王陰夜冥狹長的丹鳳眼微眯。

皇帝哈哈笑出聲:“你別跟朕說你要用這把燒焦的琴引來鳳凰,朕知道你琴藝無雙,但是如果你想要曲聲引來鳳凰的話,那不如用母后的綠綺,免得到時候你找藉口說沒能引來鳳凰,是因為琴的音質不好的關係。”

皇帝此言一出,文武百官中有善於阿諛奉承察言觀色的,看到如今這般的情景,知道這個南王妃已經是徹底的惹怒了皇帝了,以後別再想得到半分的恩寵,立刻發揮落井下石的精神,附和道:“皇上英明,眼神雪亮,南王妃此舉分明就是故意的,用這樣一把琴,到時候就把責任推到琴的身上,想要逃過欺君之罪。”

說話的這個人,是許巖,聖光八年的新科探花。

當初太后洗塵宴上,許巖為了奉承清王,對南王和南王妃出言不遜,被沉燻在眾人面前修理了一番之後,朝中無人瞧得起他,一年過去了,官職停滯不前,清王黨的人不接納他,中間派的人多是正直的大臣,最看不起的,就是他這等喜歡溜鬚拍馬之徒,南王黨的人更別說了,不拿他開涮已經是對他客氣了,許巖無時不刻不在想要升官發達的機會,如今見此情景,認定是自己升官發財的大好機會,是以不顧身份,大膽地出言。

鳳焦琴上聽鳳舞3

鳳焦琴上聽鳳舞 4

鳳焦琴上聽鳳舞4… 果然——

皇帝沒有因為他的大膽出言而斥責,反而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許巖知道皇帝記住了自己,當下心裡狂喜,更是肆無忌憚道:“真是無稽之談,臣熟讀經史,臣可以毫不誇張地講一句,對經史的熟悉程度可以說是到了倒背如流的地步,從來未曾見過先人記載過有用琴聲引來鳳凰的做法,南王妃分明就是作弄皇上,作弄太后,作弄文武百官……”

一縷空靈清雅的琴聲打斷了許巖高亢的聲音,其實那琴音非常的輕,輕得讓人疑心是幻聽,但是那樣輕那樣柔的琴聲,卻彷彿攜了隱隱的肅殺之氣一般,讓眾人的心中陡然一凜。許巖一肚子的話竟然被輕柔之極的琴聲壓迫得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喉嚨那裡像是忽然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樣,當下憋得滿臉通紅。

庭院的一角,石墩子上,沉燻唇邊溢位一抹淡淡的冷笑,修長白皙的指尖輕輕從琴絃上劃過,流瀉出一段輕靈不似人間該有的音符,她絲毫不掩飾眼中不屑,看向許巖:“熟讀經史,倒背如流,”沉燻輕笑出聲,無比的鄙夷道:“既然這樣的出色,為何只考中了探花?”

許巖面色羞得變成豬肝色,仗著皇帝沒有出言阻止,強自反駁道:“只考了一個探花?南王妃好大的口氣,你知道我朝的新科考試的錄取時如何的艱難嗎?如若不知道的話,南王妃何出此言?”

“我當然不知道。”沉燻指尖忽然一頓,視線轉為柔和,柔到了極致,忽然變成急劇的亮光,直直的射向許巖,笑容冰冷而鄙夷之極:“我只知道,你只考中了探花,只因為你愚蠢得無可救藥。”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一呆,繼而拼命忍住想要大笑出口的笑聲,許巖沒有想到一個惹怒了皇帝的王妃竟然敢在皇帝和太后還有文武百官面前直接辱罵他,罵他愚蠢得無可救藥,一時間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所謂的經史,都是前人總結出來的,歷史上沒有記載的事情現在就不會發生嗎?今日我就讓你知道,這個世上有一個詞,叫做孤陋寡聞。”

許巖雖然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