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而落下帷幕,皇帝為了安撫受驚的太子,御賜了大量珠寶,但是對於入主東宮一事,卻是隻字未提,朝堂表面上風平浪靜,實在暗流湧動,文武百官無不小心翼翼,尤其是每天上朝的時候,每次都下意識地遠遠抬頭看一看勤政殿,沒有異樣之後,方才敢放心往前走。
就皇帝來說,這次的行動,影魅帶去的暗衛全部折損,幾乎損傷了全部暗衛勢力的一半,這就是說,即使調動了剩餘的所有暗衛,也不可能剷除陰夜冥,反而只會折損影魅手上的暗衛勢力,暗的這一招,根本起不了作用,而明的,皇帝雖然恨不得直接一揮手讓禁衛剿滅了陰夜冥,但是那只是想象,他需要一個充足的罪證,來堵住天下人的悠悠眾口,而罪證的收集,或者說製造,都是需要一定時間的。
就陰夜冥來說,透過勤政殿認主謀案,他已經成功的在眾人的心中種下疑點,但凡是有幾分頭腦的人,都不會認為許巖那個只會溜鬚拍馬貪生怕死之人能夠做出這般的事情來,顯然,他只是一個替死鬼,至於是替誰死,結果不言而喻。同時,也配合了另一個同盟者。
就文武百官來說,透過這次的事情,加上上一次慈寧宮東苑的事情,大部分官員完全的認清了當今皇上的性情,心裡都對當今的皇上失望透頂,表面上對皇帝易發的畢恭畢敬,因為害怕自己不小心觸怒了這個可怕的皇帝,暗自卻是盼望著他早點兒歸西,新太子能夠早日登位,同時又擔心新太子想要登上那個位置,是難上加難,一不小心,可能連到那個位置的命都沒有。
在個人有個人心思的情況下,朝堂上出現了死氣沉沉的局面,上朝的時間越來越短,朝臣的上奏越來越少,最後幾乎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
幸而,另外一件事情的到來打破了朝堂死氣沉沉無事可奏的局面。
這件事,便是年關的到來。
每一年的年關是嘉明王朝最繁忙的時候,祖宗的祭祀活動,周邊使臣的進貢,當然,最為繁忙的,便是禮部的大臣,隨著年關的越來越近,朝堂上的局面彷彿恢復了以往的場景,彷彿?因為仔細聽的時候,你會發現,朝臣討論的全是關於如何祭祀,如何接到周邊使臣進貢這類安全的話題,不光禮部的人討論熱烈,連其他部門的大臣也積極的參與討論,整個朝堂達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對祖先無比的崇敬和對周邊使臣的接到無比的重視的氛圍。
當然,忙著去參與安全性問題討論的大臣也沒有忘記關注皇帝的兩道聖旨,隨著年關的將近,皇帝為了犒勞到各地方鎮守的將領,下旨招了他們回來,同時,為了避免邊關無將的情況出現,派出兵部的正閒賦京城的大將去代替,派大將軍白傾天去替換鎮守慶西的兵馬大元帥吳佑函,同時,命令周子澈接任駙馬雪瀾鎮守安南的位置,命駙馬雪瀾回京。
千里之外的安南。
接下聖旨之後,雪瀾並沒有出言招呼前來宣旨張公公,彷彿等待什麼,果然,張儒海宣吧,走近雪瀾,笑眯眯道:“駙馬爺,借一步說話。”
周子澈連同安南的一應下屬見此情景,知道定然皇帝在聖旨之外,還有密旨,當然立刻全都退下了,張儒海見得眾人的身影都消失了,方才神色一整,道:“皇上有口諭讓奴才傳給駙馬大人。”頓了一頓,道:“年關將近,各周邊使臣來京朝貢,為了穩定京城的秩序,請駙馬大人進京的同時,秘密帶上兩萬人馬。”
雪瀾寧靜祥和的眼底劃過一抹依稀是嘲諷的神色,這樣光明正大的理由,卻又讓他秘密帶上軍隊進京,臉上的神情卻是溫潤如玉,沉穩道:“雪瀾敬遵聖諭,定然會做到秘密二字,不會讓任何人發現。”
張儒海聽得他什麼也沒有問,暗自鬆了一口氣,自有人招呼了他下去歇息,雪瀾隨手把手上接下的聖旨扔在一旁的桌子上,眼眸微凝,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傳的是口諭,並不是密詔,這樣的不留痕跡,那個人究竟是想要幹什麼?
雖然遠在安南,但是雪瀾對於京中的大抵狀況還是瞭解的,此時此刻,皇帝最需要的就是太子的罪證,可是這跟要他帶領兩萬人馬秘密進京有什麼關係呢?
另外,他這邊收到了皇帝的秘密口諭,鎮守慶西的兵馬大元帥吳佑函是不是也收到了秘密的口諭?口諭的內容是一樣的嗎?雪瀾眉頭緊鎖,連周子澈進來都未曾發覺,本來主帥住的地方下面的官員需要通報才能進的,但是每次周子澈不等通報就自顧自往裡衝,雪瀾也從未責備過,久而久之,連守衛計程車兵都習慣了,連通報都免了。
“雪大將軍,又在觀察星辰軌跡了?”周子澈走到雪瀾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