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彥卻沒有下令,反而是抬手製止了士兵的動作,大笑出聲:“本將軍早就猜到了你們會有這樣的託辭意圖拖延時間,所以,面聖的時候,本將軍親口問過皇上,皇上的聖旨上根本只讓你迅速進京,何曾讓你帶兵進京,況且,如若皇上真的讓你帶兵進京,當然是要大開城門,大大方方的進入,且會偷偷摸摸的。”衛彥諷刺一笑:“智勇雙全的雪瀾公子能夠想到的,便是這樣爛到不行的託辭,本將軍還真是失望之極呢。”
深冬的暗夜。
衛彥的笑聲在定安府中傳開了,猖狂而諷刺,隱隱夾帶著無比的得意,這樣的笑聲裡,靜默了許久的雪瀾忽然開口了,清潤的聲音化在冷風裡,顯得單薄無力,彷彿話語中隱藏著微微的恐懼一般:
“皇上親口說他沒有下任何形式的命令讓臣秘密帶兵進京?”雪瀾問。
“你還真是不死心。”衛彥語氣易發的諷刺:“本將軍面聖,皇上親口說的,且會有假?”衛彥語氣一變:“本將軍勸你還是早點兒投降,免得……”衛彥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卻聽得雪瀾輕輕說了一句:“很好。”
很輕的聲音,帶了淡淡的笑意。
衛彥因為他奇怪的話語愣住,隨即陰陽怪氣道:“雪瀾公子又想出了新的託辭想要賴掉謀反之罪,反正你們也跑不掉,本將軍今晚興致好,說來聽聽也不錯,不過——”衛彥一副居高臨下的語氣:“今日你在如何的舌燦蓮花,都逃不過死路一條。”
如同貓兒捉弄到手的老鼠一樣的模樣,讓護城軍計程車兵哈哈大笑起來,秦尚英眼裡亦是劃過一抹笑意,笑吧,衛狗賊,你儘管笑,因為待會兒你就笑不出來了。
“賴掉謀反之罪?”雪瀾直等到了眾士兵的笑聲停止以後,方才開口,嘴角微勾,聲音不溫不火:“衛將軍說這話雪瀾是真的聽不懂了,雪瀾並沒有謀反,哪兒來的謀反之罪?沒有謀反之罪,賴掉一話又從何說起呢?”雪瀾語氣轉為疑惑:“雪瀾還真是不明白為何會平白的背上了一個謀反之罪?”
“你還敢狡辯?”衛彥冷笑:“武將不得擅自帶兵進京,這是一個士兵都懂得的基本常識,然而作為將軍的你,卻私自利用手上的虎符,擅自帶兵秘密進京,不是謀反是什麼?你根本就是意圖不軌。”
“擅自帶兵秘密進京?”雪瀾忽然重複這句話,語氣更加的迷惑了:“我根本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將軍何出此言?”
雪魄劍下亡魂哭(上)2
雪魄劍下亡魂哭(上) 3
雪魄劍下亡魂哭(上)3… 衛彥幾乎有種想要大笑的衝動,眼前這個人真的是那個民眾口中驚才絕豔的雪瀾公子嗎?民眾根本就是眼睛瞎了,衛彥本來以為雪瀾說不定會猜到皇上的意圖,他的護城軍定然會與雪瀾手上的兩萬士兵有一場惡戰,沒有想到這位雪瀾公子只會繞口饒舌地狡辯,拖延時間,看起來就是草包一個,衛彥甚至懷疑去年安南的那一場對抗託圖大獲全勝的戰爭根本就是周子澈的功勞。
雪瀾繼續道:“誠如衛將軍所言,皇上只讓臣速速回京,是以,雪瀾接到聖旨的當日,便帶領了幾個侍從匆匆踏上回京城的路途,難不成帶了幾個侍從回京也算是謀反?”
衛彥面露厭惡之色,不想再跟他混攪下去,乾脆直指校場的方向,十分鄙夷道:“你沒有秘密帶兵進京,那麼校場上的這些士兵是什麼,難不成是一群亡靈?”
此言一出,雪瀾頓時住了口,衛彥臉上得意的笑容還沒展開,就聽得雪瀾身邊的幾個侍從哈哈大笑起來,尤其是秦尚英,笑得前俯後仰,恨不得在地上便打滾邊笑,笑得連眼淚都流出來,衛彥看得十分的莫名其妙,心裡疑雲頓起,一邊示意身邊的下屬蘇維走近去觀看,一面大聲喝道:“你們笑什麼?”
秦尚英終於好不容易停住了笑,聽得這話,又笑了起來,邊笑便對雪瀾道:“卑職原來聽說過一個詞叫做指鹿為馬,以為不過是人杜撰的,大凡一個人眼睛沒有瞎,怎麼可能指鹿為馬,現在卑職總算明白了,那指鹿為馬的人,眼睛是沒有瞎,但是心瞎了。”秦尚英忽然止住了笑,無比嘲諷地看向衛彥:“衛將軍你確定校場上有士兵?”
衛彥聽得這樣的話語,腦中閃過什麼,但是隨即立刻被否決,不可能會有任何意外,請得皇帝的旨意後,他並沒有魯莽的立刻行動,而是先親自帶人偷偷探查了定安府,確實看到了在校場中聚集計程車兵,明確之後,他立刻派人守住整個定安府,只等雪瀾現身,便一網打盡,這期間,定安府之中沒有任何人走出來,就算那兩萬人每人都插上了翅膀,也飛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