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籤筒內還未搖出任何籤條。筱菡搖著手也累了,還好他貼著玉臨風,玉臨風不停透過相觸的肩膀傳遞內力,一來筱菡不會那麼累,二來便是控制住桶內的籤不要外掉。
小和尚這時急了,初時還以為自己有了特殊能力法術,自己參禪修行要修成正果,不日羽化登仙。自然要對眼前促使自己飛昇的二人予以好處,漸漸才發覺出不對勁,即便自己不想再叫,他還是沒有搖出任何籤條來。忙對門口解卦大和尚旁邊的小沙彌使起眼色。那算卦大和尚也察覺出這邊動靜,可是自己只是瞭解周易八卦,與人解卦,吹得天花亂墜,說的雲裡霧裡,是自己的拿手好戲,這等怪事卻從未見過。也想遣著小沙彌去後堂請住持出來。小沙彌接到眼色示意後,便悄悄繞過正殿,去後堂。
後堂,住持正在屋內清修,見小沙彌敲門急切,宣起佛號,道:“南無阿彌陀佛!離一切諸相,即名諸佛。是知有相,是無相之相。不可以眼見,唯可以智知。若聞此法者,生一念信心,此人以發大乘超三界。三界者:貪嗔痴是。返貪嗔痴為戒定慧,即名超三界。然貪嗔痴亦無實性,但據眾生而言矣。若能返照,了了見貪嗔痴性即是佛性,貪嗔痴外更無別有佛性。”住持以貪嗔痴宣起,這才道:“福門,何事如此驚慌?佛門乃清淨之地,你這樣擾我修行,該當何罪?”原來小沙彌守著大門,法號“福門”,這福門忙道:“方丈大師,前殿來了兩個一男一女的青年施主,他們在求‘洞房花燭’。”
方丈道:“求‘洞房花燭’怎樣?難道你們瞧著心癢還不成?”福門忙雙手合十,道:“罪過,罪過!小僧不敢!”方丈道:“那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福門仍雙手合十,回答:“這二位施主求籤已經有一炷香時間了。”方丈又道:“那又怎樣?他是想求上上籤,自然時間長些。”方丈對永福寺斂財之法瞭如指掌,自然想的是你抽籤越多,我賺的銀子也是越多。福門道:“可是二位施主至今未搖出一支籤。”方丈也未料到這種情況,但畢竟見多識廣,轉念便想到這是江湖上內力高深之人可以做到,心想:這二人倘若是誠心求籤,便不會如此捉難,難道是存心找茬。自己永福寺在這方圓百里也算是第一古剎,怎麼有不識好歹的來找茬,還是先去看看情況具體如何。說道:“福門,你領著我去見那兩位施主。”福門道了聲“是”,便雙手合十走在前面,往前殿走去。
方丈進入大殿,一見佛像前二人並跪一起,雙肩護抵,哪還猜不出所以然來,大笑道:“阿彌陀佛!永福寺來了貴客,恕老衲有失遠迎。”這一聲笑的爽朗,空曠的大殿上回響不絕。玉臨風拉著筱菡起來,低聲道:“菡兒,正主來了。”二人迎上去,對著方丈作揖道:“拜見方丈大師,不知大師尊號?”方丈道:“貧僧法號‘永慈’。”玉臨風道:“不知大師慈從何來?”永慈大師一捋鬍鬚,道:“慈從心來,心向善,則慈來。我佛慈悲,我佛門胸懷自然仁慈。”玉臨風道:“佛門中戒貪嗔痴,不知貴寺為何入寺便要捐香油錢?”永慈道:“自然是塑我佛金身,方能保佑太平。”玉臨風忽然笑道:“可是在下剛在跪於觀音像前,卻發覺這觀音像並沒有雕塑好,瑕疵很多,不知大師如何解釋?”方丈支吾未語。玉臨風又道:“貴寺斂財到底為何?”
玉臨風本來只是想著捉弄一下小和尚,後來見門口沙彌去後殿,又突然發覺觀音金身並未雕塑如新,仍有些斑駁。這才心生疑慮。如果錢財全部被這些大和尚貪墨,自己才不要做這個冤大頭。即便不能對永福寺造成什麼大的影響,也要先把自己的盤纏給拿回來。
永慈忽然長嘆一口氣道:“此事說來話長,說給施主聽倒也無妨。只希望施主不要宣揚出去,於我寺名聲不利。”玉臨風見永慈一臉身不由己的樣子,心想:難道我錯怪他們?他們確實有什麼難言之隱?筱菡也看出方丈臉色,拉著玉臨風的袖子道:“看來我們不應該多管閒事的。我怕有什麼麻煩會讓我們也陷進去。”玉臨風輕拍她的手,安慰道:“不怕,不怕。一切又你相公在。”永慈道:“施主功力深厚,老衲已好久未見功力如此之高的人了,或許施主可以解了敝寺的難題。”玉臨風心中問號打轉:這是把我當救世主了,那就隨機應變,看情形而定了。
永慈道:“二位施主,不妨隨我到後院去,我與二位施主細細說來。”福門便走在前面,引著他們走向後院。玉臨風二人走進後院一看,只覺得後寺並無尋常之處,竟然和普通的院落毫無差別。本還以為這些大和尚貪墨錢財來享受生活,這後院怎麼也應該金碧輝煌些。不談金碧輝煌吧,那個枝椏交錯、皺紋橫生的老樹下怎麼也不該有未掃的